房子有些老旧,不过屋子很宽敞,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家里也打扫得很干净,看门口的鞋子,这个家应该住着三个人,一个中老年女性、一个年轻女性,还有一个年轻男性。
杜嫱刚换上鞋子,玄关左手边的房门就打开了,一个满脸病态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嫱嫱,咳咳……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要直播到凌晨吗?咳咳……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戴着个口罩?”
她的语速很慢,说话的间隙,时不时就要咳嗽几声。
杜嫱在她说话的时候用塑料袋把雨衣、伞、手套和鞋子单独装好,等她说完才回答她的问题:“有点不舒服,我请了假,回来休息几天,衣服和包是之前买的,一直放在公司里,今天觉得冷就穿回来了。”
杜母在饭厅坐了下来:“咳咳咳都是妈拖累了你,害你天天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还累病了,我这不中用的身体啊……”
听到她这些自怨自艾的话,杜嫱皱了皱眉,没有接她的话。
她说了一大堆,见杜嫱一直不接话,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嫱嫱,咳咳咳,你这病假,不扣工资吧?”
杜嫱:“扣。”
“嫱嫱,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还了医院的钱以后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的,要不,你去求求李主管,和他说说好话,让他别扣你的工资……”
杜嫱想到那个三番两次试图占她便宜的中年秃头油腻男,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看面前女人的眼神也变了。
知道女儿请了病假,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只知道抱怨、担心她会不会扣钱。
母女之间这样相处,真的正常吗?
杜嫱:“请假扣工资很正常,没必要去求人,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
她的语气堪称冷漠。
杜母又咳嗽了几声:“嫱嫱,你哪里不舒服,吃东西了没?妈去厨房给你下碗面……”
杜嫱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依旧坐在椅子上,屁股完全没有挪窝的意思,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摇了摇头:“不用了。”
还剩下两个房间,她也不知道哪个房间是自己的,就随便开了一间,屋里拉着窗帘,但明显能看到床上一个鼓包,听到开门声,对方骂了一句“吵死了”,还扔了个枕头过来。
说话的是个有些声音沙哑的年轻男人。
杜母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脸上多了一丝不悦:“你开小启的房门干什么,他昨晚没睡觉,你让他好好休息!”
杜嫱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房间布置得非常温馨,但她一眼就发现,这个房间的大小只有隔壁的二分之一,里面的床单被套也是旧到发白。
杜嫱坐下后就开始联系禹博瀚和韶雪,三人互通了地址,杜嫱和韶雪现在在同一座城市,禹博瀚离她们有点远,坐飞机过来都要好几个小时,但他已经买了最近的一班高铁票,准备坐车赶过来。
韶雪:嫱嫱,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大学生,住宿舍不太方便,我能过来找你吗?
杜嫱:我这次是和“家人”一起住的,他们不太好相处,我随时可能搬出去,你不嫌弃折腾的话,过来住几天也行。
韶雪:不介意!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杜嫱:路上保护好自己,外面的雪不对劲。
韶雪:知道了,我裹得可严实了。
结束聊天之后,她又打开浏览器,搜索网上的新闻。
这场“雪”是全球性的,网上已经有人发现“雪花”不对劲了,还有人发小视频说这些雪可能有毒,让普通人离它们远点,还有人说全球气候异常是因为大家破坏环境,呼吁大家保护环境……反正众说纷纭,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有。
杜嫱看了一会,见没找到有用的消息,就收起了手机,她朝窗外看了一眼,她非常确定,外面的大雪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雪停之前,她还是少出门为好。
杜嫱从空间里翻出工具,用软胶条把窗缝门缝全都堵上。
等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韶雪给她发了消息,说她到了,就在她家门外。
杜嫱便出去开了门,放她进来,听到动静的杜母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全副武装的韶雪之后,她愣了一下:“嫱嫱,这位是……?”
杜嫱:“我朋友,韶雪,过来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