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和压根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他甚至没听见许延声的话,在许延声对着天花板忧伤的时候,电话已经拨出去了:“那天的钓鱼工具再准备两份,送到影城湖边,再订一些午餐,请剧组吃饭。”
冯景和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许延声身旁,从许延声的视线看来天花板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人头,偏头看他的眼睛:“别挡我视线。”
冯景和说:“去钓鱼吧。”
许延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冯景和直接把他压在额头上的手拉起来:“陪我去钓鱼吧。”
一路上许延声都在骂骂咧咧:“冯景和你是不是当我傻?你这是想钓鱼,明明是背着整个剧组的人和周攸攸暗度陈仓。”
“你别想了,她根本不喜欢你。”
“就算你舔狗似的往前蹭,还甩你的时候还是会把你甩了。”
但冯景和就是心情好,不为所动,摸摸许延声的头:“再吵晚上把你送去打针,还要吃药。”
许延声:“......”
影城湖边架起了两把钓鱼竿,场面太过丧心病狂,片场内来来往往忙的停不下来的工作人员纷纷隔空递去谴责的目光,蒋行止也看到了,比蒋行止更早看到的是顶流。
“汪汪!”狗绳才解到一半,蒋行止连人带绳被拽了过去。
顶流:“汪汪汪。”
蒋行止:“呜呜呜。”
许延声温柔地摸摸顶流的头:“再吵,把我的鱼吓跑了,晚上就吃狗肉火锅。”
顶流:“呜呜呜。”
蒋行止:“老板,你怎么来了啊,早餐吃了吗,药吃了吗?”
许延声继续摸摸顶流的头:“当我的狗可以吃人肉,你想不想试试?”
冯景和笑的鱼竿都在抖:“你除了吓人还会干吗?”
许延声作势要把冯景和推下去,冯景和看向蒋行止:“他会踢我吗?”
蒋行止同情地点点头:“不止会,还会把我推下去给你作伴。”
冯景和面无表情地喊保镖。
“......”
许久后,两人又安分坐了回去。
不同的是蒋行止也在,怕许延声跑了似的,蹲在许延声边上:“老板,过两天就是元旦了。”
顶流趴在许延声脚边,舔着他的手指头玩。
“所以呢?”许延声被两人一狗包围,心情格外安详。
“跨年那天剧组有放假,听说约了我们酒店的包厢,要吃饭唱K。”
在这种事上,冯景和比许延声敏锐:“是说可以带着我们一起玩是吧?”
“对,人多热闹嘛,导演的意思是希望你们俩都能来,当然我也来!”
这样说来,冯景和的身份在剧组也不一定是多大的秘密,许延声忽然不明白,他曾经和冯景和做了完全不同的选择,但是周攸攸和谢逐桥最后做的决定却是一样的。
蒋行止晃晃许延声的腿:“老板,你去吗?”
许延声不为所动:“不去。”
·
各行各业对于假期的热情都是一样的。
元旦前夕,片场所有人包括演员都肉眼可见的变得懒散,导演怼着大喇叭再喊:“后面那个把妆补了再拍,拍完才放假。”
蒋行止还在扒拉许延声的衣角:“老板你去吗?”
冯景和随意搭腔:“他不去的话能让你看到他人吗?”
“......”竟然好有道理。
下午五点,片场提前收工下戏,众人卸妆回酒店换衣服,许延声和冯景和没事干,闲来无事又在湖边架鱼竿。
两人都不爱凑这种职业场上的热闹,人再多也没意思,不愿意那么早去,就在湖边入定出神。
手机来的未接来电多了好几个,许延声都没有动静,冯景和时不时看看手机也没有反应。
“周攸攸还没到?”许延声问,他俩钓鱼主打一个打发时间,钓了个把星期连只冻晕饿的不清的鱼都没有上钩过,也不介意在湖边聊天扯皮,并不需要安静。
“她在化妆。”冯景和说。
“......”许延声:“不是才卸妆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说你没有女朋友。”
“别搞得周攸攸好像是你女朋友。”
冯景和:“......”
杀人诛心,你是缺大德。
许延声就笑了:“前段时间,我明白一件事,有些事一开始做错了,你在中途转几个弯都找不到正确的路。”
冯景和:“我就说你是失恋了吧!”
许延声:“?”
冯景和说:“但我觉得最近和周攸攸的关系真不错。”
“但那也不叫在一起对吧,”许延声笑了笑,“你永远只能是她的金主。”
“也不算吧。”冯景和想了想,“她才是我主子,我除了钱也没别的了,但她什么都有,是我比较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