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魏鱼朝江饮冬眨眨眼,想到他说的不对劲,劝慰道:“才一两天时间,他俩关系就突飞猛进!江秀才性子好,对谁都温温柔柔的,秦兴才会……你别想太多。”大堂弟和一个男人暧昧啥的,江冬子肯定接受不了。
这一通话江饮冬听不太懂,但——
江饮冬低头笑了声,意味不明道:“秀才温柔?我又凶着你了?”
见魏鱼一脸思索模样,江饮冬脸一沉,收了镰刀往回走。
魏鱼补救,拽上他衣袖:“冬哥不是凶,那是硬汉气概!”
江饮冬轻哼一声,脚步慢了下来。
魏鱼跟在他身后,暗自摇头啧啧。
不久前喝水的时候还在凶他呢!
但不能翻旧账,翻了汉子面子挂不住,更要凶嘞。
江饮冬把镰刀水壶收好,都放在魏鱼带来的竹篓里,转回身背了好大一捆麦。
魏鱼上前要出一份力,江饮冬拦了他,“你在地里守着,待会我再回来搬,麦子不能留在田里过夜。”
麦堆盖住了江饮冬大半个身子,魏鱼乖乖领了任务,坐在地头上,看江饮冬那一大团远去的背影。
麦田里的人都在七七八八地回家,路上碰见人了打个招呼聊两句。不到半刻钟,魏鱼有点坐不住了。
他不是很想留在地里,一次次等江饮冬出现。
其他人家也都在田里留了人看麦子,一眼望去,大片麦田寂静,零星的人散在其中。
脚边的野草都被薅秃了一小片,魏鱼漂亮的眉头拢起,指甲扣在手心,有些焦虑。
天边的晚霞退了,周围视野变得有些暗,魏鱼视线一转,看见了走来的一道高大身影。
蚊子和小飞虫在眼前嗡嗡飞,扰人的很。
魏鱼隔着密密麻麻的飞虫,对着走近的人,嘴角弯了起来。
他四下看了眼,几步跑到江饮冬面前,猛地扑了过去。
“想你了!”
江饮冬身形稳在原地,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下,拍了拍魏鱼的背,“怎的比那吃奶的娃娃还粘人?”
怀里的人,脑袋开始乱拱,江饮冬顿觉不妙。
果然——“那我就不客气了……”
江饮冬嘶了声,拎着魏鱼后颈扯下来,气笑:“你还真敢!”
魏鱼弯着眼睛认怂:“不敢不敢,就是和冬哥闹一闹。”
江饮冬冷睨他一眼,朝着麦堆走去,他走一步,魏鱼就跟一步,两小堆麦子拢成了一打捆,江饮冬拎着往背上扛时差点将人撞倒。
他气的放下麦子,见着魏鱼一双期待的眼眸,到嘴的话收了回去。
方才魏鱼急急扑上来那一下,跟多久没看见他似的,瞧着像个被丢掉的小可怜。
江饮冬沉默片刻,去一旁捆了一小扎麦子,“这个你背着,和我一起回去。”
魏鱼眼睛一亮,假意犹豫道:“那田里不用留个人了吗?”
江饮冬瞥他一眼,“你想留下?”
魏鱼脑袋摇成拨浪鼓。
两人扛着一大一小两捆麦子回家,田里没人看着,怕有人偷麦子,两人没耽误,几乎跑着返回田里。
等到金黄的麦穗都运回家,天已经黑透了。
魏鱼跟着跑了几趟,就算背的是小量的麦子,也累的够呛,粗麻衣裳缝里扎进了麦芒,刺挠人的很。
他伸手在背后领子里扑棱几把,还是又刺又痒。这时,肚子传来咕噜响,一时也顾不上洗澡,就往灶房里钻。
江饮冬拦了他,“先去换身衣裳。”
说罢,自己去灶房做饭。
江饮冬烧锅舀了块猪油,准备炒个辣椒鸡蛋,魏鱼很爱这口,配大馒头吃,一次能吃一个半。
江饮冬弯腰往放鸡蛋的篮子里摸,大手摸了个空……
他把篮子从桌案底下拿出来,篮子空荡荡,就剩一个小鸡蛋在里面打滚。
“……”
江饮冬沉默了,拿出四个大青椒和这一个小鸡蛋,熟练的掂起了锅铲。
等到装盘后,一眼全是青央央的椒子,鸡蛋两三口就能吃光。
江饮冬想到今日升起的那般念头,抽出筷子,将鸡蛋全拨盘子的一侧,端上了桌。
两个人长久的过日子,那便是一家人,要过得和谐,总要顾念着对方,不能老想着自己。
魏鱼已经喝了两大碗水,解渴不解饿,就等着江饮冬上菜了。
他见到桌子上的菜盘也没说什么,夹起一块鸡蛋叠着青椒,咬一口馒头,鼓着腮帮子吃了起来。
江饮冬也吃了起来,夹着青椒的筷子一顿,两大块嫩黄的鸡蛋推了过来,魏鱼嘴里嚼着馒头含糊不清道:“鸡蛋有点少,我们一人一半。”
见江饮冬视线扫过来,魏鱼解释:“不是我扒拉到自己这边的,你盛出来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