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枝心念了许久的如意郎君,在外人眼里竟然这般不堪。
她一时接受不了,脸色发白,摇了摇头就想走。
李秀才适时关心,摸了下她的胳膊道:“脸色不大好,别是中了暑气,我扶你回去?”
吴秀枝僵硬了下,到底点了点头。
李秀才笑笑,搀着人,还贴心的用折扇给人挡着烈日,面上滴水不漏,不见方才往地上呸人的难看面孔,吴秀枝有些恍惚。
李秀才对吴秀枝这个成亲对象还是满意的,人长的算水灵,还好生养。
人都道读书人有前途,秀才往后便是举人,万一中了,身份不同往日,早早娶了妻便耽误了仕途,他懂得这道理,但也晓得自个能力,爬是爬不上去了,趁着好时候多享受一把,还不耽误娶妻生子,岂不妙。
这会过了午时,正热着,道上本该没什么人,江饮冬背着魏鱼,却见村长带着两人匆匆从对面走来。
江饮冬自发给他们让道,村长经过这几番事也不怎待见他,但到底停住脚,说了声,“宁哥儿带着他娘走了。”
说罢,便带着人从他身边经过。
江饮冬挑眉,抬脚拦住了最后一人,问:“哪日走的?”
难怪李秀才明晃晃露面。
那汉子瞄了一眼他背上的人,没看到脸,回了江饮冬,“约莫就是昨个,趁夜走的。”
那人有心和江饮冬唠上两句,从他嘴里探点料,但要跟着村长去清点宁哥儿家里剩下的东西,还是先紧着这等好事去。
人走后,魏鱼戳戳江饮冬的脸,轻声细语,“宁哥儿走了,江大哥你不会难过吧?可别憋着,难过就说出来呀。”
掐着嗓子的话,听的江饮冬嘴角一扯:“说啥破玩意?”
“舍不得吗?别惦记人家了,再惦记就成了你心头白月光,没事照你两下,让你夜里睡不着,心慌慌。”
魏鱼叹了口气:“可怜我天天围着灰扑扑的灶台给你做饭,顶着毒辣的日头下地送饭,熬成了黄脸婆,熬成了锅边子黏着的剩米饭……”
分明是故意演出来的,说完自己更觉得不对味,一股子怨妇气,魏鱼气的揪了揪江饮冬的耳朵。
都把他吃干抹净了,赖账不记得不说,还整日搞什么哥儿的搅他心!
可又不能直说,说了不负责到底不说,指不定还以为自己拿这事要挟人,再躲着他,更甚觉得他就是个大麻烦……
魏鱼幽幽道:“剩米饭黏的久了,可是被人嫌弃的很——”
“呢”没说出来,江饮冬侧头堵住了叭叭的小嘴,“这小嘴,也就亲的时候甜。”
魏鱼哼唧两声,心里的怨气儿消散,趴在江饮冬背上摇着脚,“谁说,啥时候都甜!”
“还是说江大哥听不得我说那人的坏话?”魏鱼又嘚瑟起来。
江饮冬托住他大腿的手一松,作势将人摔下去,魏鱼赶忙伸手搂紧了他脖子,故意道,“诶!我不说了,别恼羞成怒呀。”
没理他胡闹,脖子被勒的有点紧,江饮冬滚了滚喉结,颈间交叠的手腕松了些。
江饮冬背着魏鱼回到家,把他放在院子的凉快地,蹲下身,“裤子掀上去,我瞧瞧。”
江饮冬这般认真姿态,魏鱼倒不好意思了,也不算受伤,还矫情地让人给背回来,跟个没长大的小崽子似的。
见他没动,江饮冬挑眉,“还装害羞?哪我没瞧过,赶紧捋上去。”
魏鱼:“……”
他起身,魏鱼忙拉住了他,“这么没耐心,给你看的……没怎么摔着。”
裤腿拉起来,笔直匀称的小腿露出来,江饮冬见着他全身光光的时候不少,但没细瞧过他的腿,也是才发觉,小腿毛发稀疏浅淡,细滑的和胳膊肉没两样,男人的腿竟然也能这么好看。
的确不算受了伤,小腿上被蹭掉了指甲盖大的皮,没渗出血,周围一小片被麦茬扎出来的红斑,应是很快能消。
江饮冬蹲下,给他叠了裤腿,“晾着吧,别让裤子磨着了。”
魏鱼抿着嘴笑,江饮冬平日过的糙,对他这么细致,他心里有点美,“对了,你昨日怎么随便就扛了个人回来,我还以为你又要带回家呢?”
“又?”江饮冬胳膊肘撑着腿:“你当我人贩子?把你养肥了头一个发卖了?”
魏鱼摸摸他的手,讨好道:“冬哥别介意,我说笑的,你人好我心里都记着,时刻也想着对你好。”
江饮冬垂眼,小白手都是顺从趴在自己胳膊上,“怎么对我好?这会来点。”
魏鱼茫然。
江饮冬扬了扬下颌,“路上我对你做那事。”
魏鱼嘿嘿一笑,原来拐着弯求亲亲呢。
他俯身,吧唧一口亲在江饮冬唇上,响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