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对风早彻逐渐开始没什么顾忌地接任务的行为起初是疑惑的,直到他们发现风早彻会跟着二年级去演武场一道训练。
一切问题顿时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苦心孤诣地写了半天剧本的风早彻: “……”
这选择性态度的反复真的像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但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来到咒术界以后,各种层出不穷的奇葩操作都见惯了,不会再轻易为了这种小事态度有所动摇。
将对盘星教上至高层,下至成员的特殊行动的部分“成果”交出去以后,风早彻从咒术会总部走出。
刚刚有一处让他比较在意的细节。
有人向他搭话,问: “最近夏油杰和你一起行动的时间比较多,是有什么安排吗?”
虽说对盘星教的排查有利可图,但高专的学生们大都是在利用出任务的业余时间在经营,咒术会这边也极为妥帖地将大家的任务相应调整得更为轻松。
至于为什么不把相应的人员派过去接手这一工作,那还是风早彻在其中起到了作用,再加之,这无疑是一份得罪人的工作,不能做到一击毙命的话就容易后患无穷。
既然躺着就能拿到不少钱,有时候就没必要非得自己劳心劳力,多出来的那一点点钱还不如好好休息。
他和夏油杰的夜间行动属于是不能写到明面上的部分,风早彻倒也没有刻意瞒着什么,因为这也可以算是促成行动的一环,且拿社畜的思维来说……
我们这都自愿加班了,少管那么多。
“安排肯定是有的,不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风早彻反问,见那人面露异色,又放缓了语气, “我只是担心,明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为什么好像还传得很广?”
“这……其实也是我们私底下的猜测。”那人回答。
这些人不是咒术会高层,只不过是在这里做一些简单的,偶尔会助纣为虐的工作,他们对风早彻的印象还停留在“和二年级的那二位关系极度不好”这一层面上,比高层们还要滞后许多。
“确实是太过显而易见。”风早彻轻轻叹息道,旋即俯身,在那人耳侧悄声说道, “那你还敢凑到凶手的面前问,这不是找,死,吗?”
那人被吓得一个激灵,话也说不利索了,连连摆手。
风早彻没兴趣陪这样一号小人物玩,又随口安抚打发了他几句,这才脱身出来。
虽说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立场如何,但在咒术会耳濡目染久了,也沾上些许谈不上多好的习惯了,玩弄起这样的小伎俩来得心应手。
这人勉强算是帮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忙。
风早彻原以为他们的这次行动在咒术会除了高层不会引发太大动静,毕竟“见者有份”,知道的人多了,总会有心思活泛的家伙忍不住想要凑上来分走这蛋糕中的一块。
他的这个判断不错,只是舆论在隐约之间逐渐走向了奇怪的方向。
……
夏油杰是在三天以后顺利拿到调查结果的。
结果是,在风早彻划出的名单中,还真有一位“窗”的人员出现了问题。
“他的身上有明显的被咒术操纵的痕迹,而且误判任务等级是件不小的事,最后得到的惩罚也只是调职而已。”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一点疯疯癫癫的了,根本无法问话,估计特殊手段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说到这里,夏油杰顿了顿, “我在他身上察觉到的咒术气息和我的尸体上的……相似。”
说是相似,实际上那就是和下了判断没区别了。
“根据这一结果,我可以主观地认为,造成这两件事的诅咒师是同一人,但这个任务……未必是对方刻意为之。”
风早彻瞧着手上由夏油杰做的记录, “从入这一行开始,我们就已经做好死亡的觉悟了,即使是同在高专,情感深厚的同学,至少我是情感上认为他们不该死去,而非是盲目笃定他们不会死去。”
换言之, “同伴可能会牺牲”这一观念对他们来说从来不是陌生的念头。
在920那番支支吾吾的言语之下,风早彻从最初的难以接受也逐渐开始放平了心态。
仔细一想,无法接受居然连五条悟也一并翻车了的念头其实有几分一厢情愿在,一个替换一下就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十年以后也还不到三十岁。
“你在资料上写,这家伙有一个在盘星教的亲戚,我后来也去查了一下,发现对方只不过是一名远亲,且没有什么往来,多半是没什么用处的暗线。”夏油杰继续说道。
“这是我的问题,没有及时更新情报。”导致有一点顺着对方的意思走了,风早彻回到床头柜边上,拿钥匙开了把锁,拉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