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之后,乔知予又到经常光顾的酒楼里打包了烤羊腿。
十王宅里,她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干儿子。
所谓半大小子吃穷爹娘,臭小子食量颇大,顿顿要吃肉,好在这来的是乔知予,家有余财,要是是其他的人,真经不住他吃的。可能执思义的大兄都想不到,他的弟弟被送到大奉后非但没吃苦,还过上了好日子,每天吃得满嘴流油,长得一日比一日壮实,肩膀都宽了两号。
执思义抱到了金大腿,自以为这是认“爹”的好处,脸皮越来越厚,“爹”喊得越来越顺。
七月初宣武帝的上寿宫宴上,他喊漏了嘴,当着四皇子应元珩的面扎扎实实喊了她一声“爹”,把应元珩吓得双目圆睁,脑子半天转不过弯来。
是的,她和执思义是地下父子情,而且这父子情谊,永远也不会跑到明面上。
只不过,她只是当认养一条流浪狗一样养着他玩玩,执思义却越来越上心。
便宜儿子学棋开了窍,明白了权力的妙处,更深知“弄权”一事的精微。对于她这位强大的启蒙者和引路人,他愈发恬不知耻,自打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淮阴侯喜欢男人后,他便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在做干爹的干儿子的同时,还做自己的干娘。
“爹,我要以身相许。”
在啃了一整条烤羊腿以后,执思义裹着被子往卧榻上盘腿一坐,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乔知予只当他在放屁。
她坐在案前,看着手里的书,闲闲道:“按照纲常礼法,一边喊爹,一边以身相许,这叫蔑伦悖理,被人听见,拉你出去浸猪笼。”
执思义不清楚中原礼俗,还以为真有这么回事,想了又想,反驳道:“我是朔狼部人,大奉礼法管逑不到我!”
“从哪个话本上看到的,以身相许?不怕屁股痛。”乔知予掀起眼帘斜睨他。
“跟屁股有啥关系?”执思义耿直的问道。
闻言,乔知予上下扫了他两眼,旋即和善的眯眼一笑。
彼时,来自草原的小狼还不知道腐朽堕落的中原人多样的玩法,以为只是用手互相帮助。他捂着被子,以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语气循循善诱:“听说爹喜欢男人。喜欢男人,不如喜欢我。”
“你们大奉有句古话,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如今在大奉回不了家,你人不错,我愿意和你过日子,但先说好,以后我回大漠还要娶婆娘生儿子。”
乔知予赞同的点点头,书卷在掌心一敲,喟叹,“大奉有个爹,大漠有个婆娘,很会想。”
“我当然会想。”小狼笑得露出虎牙尖尖,神秘兮兮的问道:“来吗?”
他被子一掀,露出一身健康的蜜色肌肤。
臭小子,不穿衣服裤子勾引她。
乔知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伎俩在她面前还嫩了点。
她看了一眼,本以为没什么好看的,结果一看之下,失笑,又忍不住看了第二眼,问道:“怎么这么多毛?”
毛绒绒的跟头熊一样。
“不好吗,笑什么!”
执思义不满的囔囔道:“朔狼部男人毛就是多,我算是少的。等我年满二十参加了成丁礼,这毛会长到胸膛上,和胸毛连成一片,这就叫威武。”
乔知予有些感兴趣,把书丢在书案上,站起身来,朝他走近。
执思义见状,警觉的拉着被子合拢,开始谈条件。
“我想回漠北。而且回漠北之后,万一我斗不过大兄,你得帮我。”
“凭什么?”乔知予背着手,居高临下的觑他。
执思义看他一眼,神情又狠又怂,像条又想龇牙又怕挨打的狗。
“你那么强,还是当爹的,帮一下儿子怎么了!”
他的眼睛是剔透的灰蓝色,很美,小黑脸上五官深邃,也很美。他嘴上叫着“爹”,可是叫爹的语气和叫“喂,那个谁”的语气也差不多。
都这个时候了还和她谈条件?
年轻、不驯、不知天高地厚,浑身上下充溢着一种生机勃勃的愚蠢。
“小兔崽子。”
乔知予上手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把手径直探进去,像是探进蚌最软的肉里,“腿岔开!”
一炷香以后,乔知予玩得心满意足,慢条斯理的就着他的胸毛擦手,讥讽道:“没用的东西。”
玩了还要骂人!执思义羞愤难当,抱着她的手臂狠狠咬一口。
她一动,他又害怕挨抽,赶紧松口,饶是如此,也在她疤痕交错的手臂上留下两条沾着口水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