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识川拉过薄被子盖到他的身上，接着又检查了一下他之前撞到床腿的后脑勺，在这个过程中他握着顾言兮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而顾言兮也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
“脑袋痛不痛？”裴识川按了按顾言兮撞到的地方后询问道。
顾言兮听到这话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完全记不清自己有没有撞到什么地方，整个脑袋也混乱得禁不起什么思考。
裴识川见状又伸手按了几下，见确实没有起什么包后才放下了心。
“现在没事了，刚刚应该只是做了个噩梦，是不是刚来新地方有点不适应？”裴识川又看向顾言兮说道。
顾言兮听到这话朝周围打量了几眼，这才记起自己下午来找裴识川，后面又跟他一起住到了酒店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抓着裴识川的手又松了松，整个人也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那丝害怕和彷徨消散。
等到另一只手的手心掐出了好几个印子，顾言兮又伸手从枕头边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接着手指还有点颤抖地打字说道：“抱歉，刚刚做了个噩梦，脑袋有点混乱，是不是吓到你了？”
第12章 不怀好意
裴识川微微摇了一下头，“没有吓到我，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已经好多了。”顾言兮又打字说道。
裴识川知道这句话大抵只是安慰自己的意思，但他也没有拆穿，只是看着顾言兮继续说道：“那现在要继续睡觉吗？还是想出去走走？”
顾言兮闻言忙打字说道：“我继续睡觉，你也早点休息，不用担心我。”
给裴识川看完这句话后顾言兮就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多少有点奇怪，只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所以哪怕睡不着，他还是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以免两个人面对面更加尴尬。
因为想不出解决办法，就只能先当一当缩头乌龟。
裴识川在视线在顾言兮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停留了下来，他看得出来顾言兮这会儿并不是真的想睡觉，也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解释，所以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嗯了一声，但依旧站在床边没有马上离开。
顾言兮以为自己这会儿应该会睡不着，但也许是旁边守着的人给予了他不少安全感，再加上之前的折腾也消耗了很大一部分心神，所以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的睫毛终于停止了颤动，接着面向裴识川翻了个身后就再次睡了过去。
裴识川的视线在对方苍白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接着慢慢往上移了一会儿，又看见了顾言兮额头处冒出来的细汗。
他知道这些细汗并不是因为热才冒出来的，大概是之前的那个“噩梦”，太过于吓人。
裴识川从床头轻扯出来一张纸，接着动作轻柔地将顾言兮额头处的细汗一一擦去，等到擦完汗后，他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在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等顾言兮没有再次陷入噩梦后，才抬脚离开了房间。
这一晚裴识川并没有休息多久，等回房间匆匆洗了个澡后，他又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接着放进烘干机烘干。
只是哪怕事情做完躺到床上他也没有什么睡意，后面翻来覆去只眯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裴识川又起床洗漱了一番，接着准备去外面买些吃的过来。
顾言兮昨天晚上都没有吃多少，也不知道他对哪些吃的感兴趣，只能等下去早餐店每样都买一些。
这样想着裴识川就在顾言兮的房门外留下一张纸条，然后就准备去外面买些早餐回来。只是还不等他走到房门前，外面就传来了刷卡的声音。
裴识川皱了皱眉，他昨天明明已经按了请勿打扰的按钮，按理来说这会儿也不应该有工作人员过来收拾房间。
而且房门他昨天已经反锁过，所以就算从外面刷卡也不能把房门打开。
他正打算走过去打开门看是不是工作人员，但才刚刚挪动了几步，房间就忽然被外面的人暴力破开，紧接着几位穿着警服的人就出现在了裴识川的视线里。
“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案件，请你配合。”还不等裴识川询问什么，最前面的警察就拿出证件摆在了他的面前。
裴识川的视线在证件上停留了一瞬，接着就想询问他们是在调查什么案件，但话还没说出口，裴识川又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对方这会儿也看见了裴识川，于是立马上前一步走了出来。
裴识川这会儿也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正好是之前就在警察局有过一面之缘的顾明熙，也就是顾言兮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