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尼亚克这才不使劲盯着斯塔森：“那是当然，如果地球人一直走不出地球，那个小家伙的上限也就那样了。”
他们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讨论着人工智能的话题，跟在他们后面的森格人像是鹌鹑一样不敢动。
撒克逊和艾娜早在飞船控制权转移时就明白肯定出了事儿，在大厅门口等人时无比焦心，看到斯塔森一行人后更是心凉了半截。
撒克逊勉强带着笑朝两人行礼，自从他一开口让两个人掉下去之后就再不敢开口说话了。
艾娜担心这样会触怒布莱尼亚克和他带来的那位大人，连忙解释道：“布莱尼亚克大人，这位大人，请宽恕殿下的失礼，他不方便与两位交流。”
斯塔森看着撒克逊和艾娜两人，视线停留在撒克逊的脸上。
与众不同的人总是格外醒目，当森格星人放在一群地球人里，他们就显得格外独特。但当一个没有三张嘴的森格星人放在普通森格星人中，他就显得非常醒目了。
斯塔森短时间内很难分清人的脸，用地球人的话说就是脸盲，所以他绝大多时候都是依靠发型、形状和受星球祝福和庇护含量辨人。
撒克逊大概是少有的能立刻被斯塔森记下的存在。他左右两张嘴的位置被红线缝了起来，红线下是一片光滑，比起森格人，撒克逊更像地球人，但地球人没有在脸上缝红线的。
斯塔森相信无论撒克逊混在地球人里还是混在森格人里，他都能一眼将他认出来。
“没关系，你可以说话，你们的能力影响不到我。”
斯塔森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捏住了萨克逊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拇指在右脸红线上划过，轻声问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萨克逊银灰色的眸中闪过愤怒和狼狈，这个动作是如此失礼，他还没办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
“我天生残疾，这是提醒，也是耻辱。”萨克逊慢慢说着，自己伸手摸上了脸颊，微微用力推开了斯塔森的手。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雄浑，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只是其中粗糙的沙哑显示他并不经常说话。
斯塔森摸到了那红线，不像看上去那么纤细平滑，材质粗糙，像是某种植物的枝条，从萨克逊身上吸取力量维持生命力，就这样缝在脸上一定很痛。
“你的声音很好听，唱歌也一定很棒，一会儿可以唱给我听吗？他们五个的歌声我都听过了，就差你们两个的了。”
布莱尼亚克安排好一会儿在甲板上赏星星的事宜，转头就看到斯塔森与萨克逊之间的距离是那么近，觉得自己数据快要涌出来了。
一直以来，克鲁星人生活在斯塔森的皮肤上，后来布莱尼亚克自己和斯塔森相处的时候也没有所谓的安全距离，所以斯塔森没有什么距离感。
他并不懂得要和别人有一定的空间距离，他喜欢的东西可以轻易接近他，他觉得有趣的事物可以贴身存放。
就像现在，斯塔森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举动有多么暧昧。
布莱尼亚克可以允许斯塔森身边有逗趣儿的小玩意儿，但绝不允许那些低等文明的家伙对斯塔森有不轨之心。
“斯塔森，甲板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去赏星星了。”布莱尼亚克开口带走斯塔森的注意力，“今天天气非常好，清晰度一级棒，那些地球人也不会过来打扰你。”
第39章
夜色如墨, 星星被随手洒在墨色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更远处的星星们汇成一道星河焕发着勃勃生机。
宇宙在人类眼中无比神秘, 在斯塔森眼中却是那么温馨瑰丽。
他分不清每个人类的脸庞，却能分清漫漫星系中最平凡不过的一对双生星。
早在他进入银河系时, 他就已经认识了银河系中的每一颗星星，那些沉默而傲慢的星星们, 是他的同伴。
“布莱尼，你眼中的宇宙是什么样的？”
“宇宙难以用数据总结, 但我们可以将它划分成不同的区域。我无法告诉你宇宙的尽头在哪里，但我可以将我走过的每一个星系见过的每一颗星星都整理给你, 直到这个宇宙消亡，或者我消亡。”
“我是想知道……算了。”斯塔森轻轻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追问。
他眼中的宇宙和布莱尼眼中的宇宙是完全不同的, 无论布莱尼多么努力的想要和斯塔森同频，智能生命的认知都限制了他。
“银河系真的好美啊。虽然这里的星星大多数都小小的，但是在太阳的映照下, 能发出那么耀眼的光芒。”
斯塔森仰头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湛蓝色的眸中盛满了温柔，他的眸中也有星星在闪烁, 那是他本体身边十六颗卫星的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