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路被置于十分尴尬的境地,周围的宾客都站着观望,一时间议论纷纷。
“皇上驾到——”太监拉长的声腔引人注目。
随着一个明黄的身影进入王府,在场的宾客皆跪下参拜。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很齐,动作也整齐划一,在场的人皆跪在地上。唯独两个人例外——林初和许如路。
林初因是东凛王爷,有见圣免跪之权。而许如路则是第一次穿越,业务能力不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皇上万岁。”
许如路赶紧学着他们的样子跪了下来。
见他这副样子,在场宾客皆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
见此情景,许如路还搞不懂为何。接下来皇帝的话却给了他解答:“弟妹快点起来,你是东凛王妃,跟阿初一样不用行跪拜礼。”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鄙夷自己,这不是在嘲笑自己不懂规矩,不知礼教嘛!
既然不用跪拜,许如路便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乖巧地跟在王爷身后,模样像极了夫唱妇随的标准站位。
那皇帝自动忽视他,只对林初道:“皇弟大婚,今日,这婚礼由为兄亲自主持。”
林初抬头,看着那皇帝,眼里的情意深切,这一举一动都落在了许如路眼里。
不难猜出,东凛王喜欢的人就是自己的皇兄——当今圣上。皇帝名林玉,与林初一母同胞,许如路不禁感慨:莫非他还有幸见证一次骨科虐恋。
既然皇帝这般说了,也是有备而来,太监拿来的一张纸页,上面写着婚礼的详细流程。
林玉看了一眼,开口道:“皇弟皇妹携手共进大堂,以结永心之礼。”
林初依旧无动于衷,在场的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中。还是许如路主动上前,搭上了他的手,半拖半拽着王爷进入了大堂。
这艰难的携手之礼总算过去,下面是信物交换环节。
由两个丫鬟分别抱着两个盒子上了大堂。她们分站两边,将手中的盒子递交给这对新人。
许如路拿到自己的盒子,打开来看,是一个漂亮的玉手串,紫得发黑,上面刻着一行字迹:与君携手,执意长生相伴。
在主持的催促下,许如路为王爷戴上了这手串。而林初的信物则是一支簪子,玉石打造,晶莹剔透,简洁大方,很适合许如路的气质。清欢明朗,不染世间风尘。
“多谢王爷。”
待许如路收下了簪子,这信物也算交换完毕。
两个丫鬟拿来了剪刀,分别剪下林初和许如路的一缕青丝。将青丝用红线绑起,装进了红色布囊之中,便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宾客们都回座吧!”皇上发话,“朕看弟妹也乏了,朕做主免了冗杂的流程,直接让皇弟,弟妹入洞房!”
皇上似乎比今天的新郎还要着急,着急他们发生实质性关系。
许如路有些不解,但还是忍下困惑,由下人领着进了洞房。
用作洞房的房间,是府里正室应住的地方,名叫:汾香居。院子装潢典雅,却处处可见其富贵奢华。
丫鬟扶着许如路坐下,有婆子为他盖上了红盖头。
许如路坐在床榻之上,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房间空荡,只留他一人在此等待王爷前来掀起盖头。
而此刻
东凛王爷正站在后院假山处,他身边是高贵的皇上林玉。
假山之下仅有两人,在这个地方说话做事向来隐秘,旁人不会察觉。
林玉抢在林初前开口,道:“阿初,你已经成婚,我们并无瓜葛,今后还是最好不要私下相见。”
“皇兄就这么讨厌我吗?”
一向稳重的王爷此刻脆弱得像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他上前想去牵皇上的手。却被甩了一巴掌,巴掌打在脸上,对久经沙场的林初来说,并不算疼,只是他的心却痛得似乎碎掉。
“朕早就说过,朕是皇上,朕喜欢女人。”他说着这绝情的话,然后转身离开,“今后若东凛王爷再无视君臣之礼,便是大逆不道,朕也不会再顾兄弟情义。”
他顿了顿,“今日是你大婚,早点回去吧!如果东凛王不依规圆房,改日朕会禀报父皇削藩处置,贬谪边城。”
林玉这是想要把自己赶得远远的,林初当然不许。虽然他和皇上已经没有可能,但只要能留在京城,留在林玉身边,他便满足。
林玉离开后,跟在他身边的大太监找到了林初,说:“今晚,王爷必须要与王妃圆房,明日太皇上会派人前来查验。”
假山之下,一切都再归平静,林初的身影看起来落寞又孤独。
当林初回到洞房,许如路已经躺在床上睡着。
他向来很少熬夜,在现实之中,除非是重要的程序,否则他从不会浪费睡眠时间去工作。而穿越到这个位面之后,许如路的生物钟延续,早早便感到疲惫困乏。等了王爷有将近一个时辰,迟迟不见人来,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