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宁拒绝,但程江就是喜欢上了,他知道严宁不喜欢别人走太近,他也保持好距离,就这么着一晃眼,他不顾家里反对,跟她真的留在K市做缉毒警察。
程江还想说些什么,严宁侧过身玩起了手机游戏,屏幕花花绿绿,炸来炸去。
“good!great!unbeliveable!exellent!!”
消消乐。
严宁手机音量不小,程江无奈摇头,这是严宁屈指可数有人味的爱好了,从上学玩到现在。
“哎,小程、小严啊。”许志远走近,一手撑在车上,表情带着些得意,“昨天梁志彪临死前说的翔子有点消息。”
梁志彪就是那个挟持沈长秋的瘾君子,他狂躁时说了翔子和金总两个名字,严宁一行人还没回K市,找人这件事就已经在行动。
“在哪?”严宁迅速按灭手机。
“隔壁市,有线人听过这个名字。”许志远对眼神亮光的严宁扬扬眉。
“那好,去看看。”严宁不等程江说话,率先应声。
一晃三天过去,沈长秋又乘坐502路公交车,晃晃悠悠返回他的出租屋,路程共计1个小时30分钟,但他只用花两块钱,走一小节路就可以。
工作日车上没什么人,下午的阳光灿烂,坐在后排的他,耳机里放着轻缓的轻音乐。
心情还算不错,但这几天有三件事,他不太顺利。
第一,是严宁给的援助律师电话,无论怎么打,都没有人接,昨天甚至是关机状态。
第二,他来公安局蹲点三天了,也没见到严宁的身影。
前两天他在门口乱晃,办事大厅的人狐疑问他有事吗,他赶紧心虚道歉跑开,直到刚才碰见刘立宏刘警官,他刚刚跨出大门,发现站在门口发呆的沈长秋。
一通寒暄,沈长秋不好意思地说他是来找严宁的。
刘立宏的眼珠子闪起光,“怎么,小伙子,对我们小严警官一见钟情了!?”
沈长秋霎时瞪圆了眼,脸红挥手:“啊啊啊!不是不是的!”
“那你来找她干嘛,话说,你俩没给留个电话?没加个微信?你就在这硬等?”刘立宏一眼看穿。
“这个……没有。”沈长秋更不好意思了。
他也因此懊恼了很久,那天晚上他抱着小蛋糕回到房间时,他才想起来,竟然电话微信,一个都没有留。
他真的太蠢了……
“哎呀,是这样的,小严她出市了,去了好几天了,”刘立宏将沈长秋拉至一边,“来来,我这有电话,但你千万不要说是我给的。”
“为什么?”沈长秋纳闷。
“这个……”刘立宏一言难尽,“别说是我说的就行了,她这个人吧……哎,可能今天就回来了,你加油。”
沈长秋嗯嗯点头,手机上记下了严宁的电话号码,刘立宏拍了拍他的肩,道别几句各自离开。
此刻,他手机屏幕是联系人界面,上面写着“严警官”三个字,没有通过手机号搜索到她的微信,沈长秋不敢随意给她打电话。
盯了一会,沈长秋把“警官”删去,打上“宁”字。
一见钟情吗?
不至于不至于,沈长秋觉得自己只是想见她,想跟她做朋友,可他想到房间里的蛋糕盒子,低头憨憨地傻笑了出来。
嗯!?他捂嘴慌乱抬头看向公交车,还好,没有人看他。
他悄悄地咳嗽了一声,正模正样地从白色帆布包里拿出考研英语书,背起单词。
一个多小时后,沈长秋提着云南米线回到出租屋,是一间三十平方的开间,装修还可以,但入住时一片狼藉,他整整花了一天打扫卫生。现在房间里到处是他的书、各类装裱的植物标本,舍不得扔的小玩意,甚至还有好看的纸袋。
满满当当,井井有条。
除此之外,他在宿舍只剩一小半的洗衣粉都带了过来。要节约啊,他如此想。
然而他第三件不太顺利的事,也这件事有些关系。
他没钱了,房租一个月1000,还是年付打过折的,本来1500,沈长秋一盘算,他确实要住一年,狠下心年付了。
房东沈长秋甚至没见过,微信上沟通的,看头像应该是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只说钥匙在地垫下,让他自己换锁。
加上押金一万三,他付出去了。
如此一来,他贫瘠的钱包再度空空,但他又要复习迎接12月份的考试。
因此,他前两天除了去公安局之外,也面试了几份兼职,但都很忙,不太适合他。不过还有个前台值班的工作,说是很轻松,他决定明天去看看,如果事情不多的话,他可以边复习边值班。
晚上9点,天色已经黑了,沈长秋从铺满书本的桌面抬起头,看了眼一旁空的蛋糕盒子,金色的蝴蝶结系的十分完美。他走至窗边抻起懒腰,小区后边的河,在路灯下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