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他拖长了尾音,像是生气严宁的不解风情,可他生气的是自己无法说出口。
随后他赌气般侧过头,不时看回怔然的严宁,又转过头,见她没动静,又紧掐着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严宁慌乱凑近他,可他又转向另外一边,严宁再次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告诉我好吗?”
他松开攥紧的手指,嘴唇开开合合,竟然急得落了滴泪。
随后他像是不要廉耻了,有些伤心地喃喃自语。
“阿宁不想……要我么?”
烛火哔剥一声,光线闪动,严宁的心猛烈跳动,似乎都要炸开了。
想要。
她脑海里迅速蹦出回应,已经恨不得要扑倒他了,但她调整好呼吸,将快哭了的长秋扶起身坐好。
他这样坐在身上,比自己高太多,严宁握住他的双手,抬头仰视着他。
“长秋,你知道要是什么意思吗?”
“在下面……那样……那里……”长秋点点头支支吾吾,还未等严宁说话,他连忙从一旁的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圆盒递给她。
“他说,用这个,就不会疼了……”长秋低下头,声音温吞,“我今天沐浴过了,很干净的……”
严宁轻轻旋开,那是一盒油脂,在那本春宫画册里似乎见过这种小盒子,看来……是林可英给他的。
严宁哑然,这才想起昨天长秋并没有拒绝自己,只是说什么明天……等他……就被自己打断了。
这人怎么这么傻啊。
不,是自己太傻了才对,刚才回到房间,他安静地等在那,被褥床铺收拾地整整齐齐,要是穿着红衣,再加个红盖头,真像洞房里等待郎君的娇羞新娘。
严宁觉得自己确实是不解风情了,从一开始帮她解衣服开始,长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怎么还要小娘子一次次求别人呢?
严宁还在回想长秋的一举一动,他又拉着严宁的右手向后,放进早已被汗濡湿的衣料下。
他以为严宁还在犹豫,没有理解,他再次乞求,说出另他羞耻万分的话。
“要我吧……阿宁,我、我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一声声,一字字都是纯洁真挚的勾引。
严宁早就魂不守舍了,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脑袋似乎都飘了起来,她没有动作,只抬头看着一脸羞赧的长秋。
这样状态下的他,真是过份可爱了。
她揽住长秋的腰,左手的食指刚放在他唇上,他立刻低头含住,紧紧包裹住她的指节,酥麻感从他口中的手指蔓延到了心里。
他的眼神单纯却魅惑,见严宁面色发红,呼吸也变得浓重,他更加卖力舔.弄她的手指。
严宁右手也探入半个指节,长秋瞬间浑身战栗,吮吸变成轻咬连续吸气。
泪花又聚在飞起红的眼尾上。
严宁从炙热中收回手,抬起膝盖从中间将他顶起身跪立,他无措伸手扶墙。
轻轻一推,他倒了下去。
……
烛火哔剥作响,长秋之前点了很多,但他等的时间太久,滚烫的蜡缓缓流淌,融化在桌面上。
光线朦胧,像是蒙上了旖旎的氤氲雾气。
夜色中,月升潮涨,海浪一层层堆叠到岸边,月色也一同碎在这荡漾的海面上。
“难受吗?是这里吗?”严宁俯身问向神色无措的长秋,手还被他紧紧缠住。
他亮晶晶的泪痕上又滚落一颗泪珠,“不难受……很奇怪,我、我想哭,阿宁。”
“哭吧,哭出来好看。”她轻轻笑起,脑海浪花翻滚,“长秋,我好爱你。”
屋内的烛火已经灭了很多,房间内变得昏暗,只剩下了一根蜡烛,烛心的火摇摇晃晃像是要昏过去。
长秋耳间坠着的那枚红珠,在墨色发间静止又沉浮。
微光下,他迷离的眼,湿红的唇,额头细密的汗,紧绷颤抖的下颌,每一处都在宣告,他是她的。
严宁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她害怕失去,所以想完全拥有,让他每一寸肌肤,每一种情绪,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严宁再次吻了吻平静下来的长秋,他用手臂挡住脸,似乎不想让严宁看他。
“阿宁……我困了,真的困了,让、让我睡觉吧……”长秋啜泣道,他的下唇被他自己咬得通红,褥子上乱七八糟,满是揪出来的褶皱。
严宁拉开他挡住的手臂,用力说道:“你说过不困的,不想睡觉。”
“别!别看我了……阿宁,我不好看……”一旁的褥子又被他揪起,他断断续续哭着求饶:“下次,下次阿宁想怎么样都行,今天,真的……嗯!”
长秋又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他多么好看,耳坠晃动下,面颊绯红,眼神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