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依笑容凝滞,渐渐地,黑黝黝的眼睛里腾升起喜悦。
她板着脸,自以为遮掩的很好,但其实“得意”都要写在脑门上了。
她咳了咳,“哦,是吗?那是因为什么,不会是因为那天晚上吵架的事吧。”
说完,就竖起耳朵。
等半天,也没等到司卿誉开口。
许宜依转头一看,就看到司卿誉重新闭了眼,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她没好气的推了他膝盖一下,“司卿誉!”
你倒是别装死啊。
男人大手覆盖下来,按住在他膝盖作乱的那只小手,淡声:“很晚了,休息吧。”
许宜依:“....”
哇!好无语!
占着他闭眼看不到,她照着他的脸就挥了几组空气拳!
司卿誉无动于衷。
许宜依气,“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吗?”
也不等男人张嘴,许宜依就气性上头的站起身,冷哼:“像那些只知道自己爽,提上裤子就不管床伴的渣男!”
说完,就抓着他的手把人往起来拽,“别装死了,困了就去卧室睡,你还想让我一个残障人士扛你回卧室吗?”
司卿誉:“...”
他倏然睁眼,反手将拽他的人往前一拉。
许宜依惊呼一声,掉进了他怀里。
男人衬衫扣子散了两颗,她掉进来的时候,蹭的领口开的更大。
精致凸出到能在上面游泳的锁骨近在眼前。
许宜依一只手也因为条件反射撑在了他胸口,男人的胸肌又硬又烫,温度直接同步到了她脸上。
像只受惊的小鹿,许宜依眼底浮上一层雾气,她慌到舌头都开始打结,结结巴巴的说:“你干、干嘛...”
司卿誉捏着她下巴,拇指在她唇角蹭了蹭,眼神幽深。
默了默,他才在她耳边低声说:“好好说话。”
耳朵一阵酥麻,许宜依红着脸手忙脚乱的从他怀里起来。
司卿誉跟着起身。
许宜依怕他又搞突然袭击,立马单脚跳远一点,和他拉开距离,“你不是累了吗?赶紧休息,我也要睡了。”
说完,就噔噔噔跳着回自己的卧室。
背影看起来多少有点落荒而逃。
落在她身后的司卿誉眉梢动了动,无声牵唇。等她卧室门关上了,他才起身往她对面的卧室走去。
回卧室的许宜依没有立马去浴室,而是靠在门后,耳朵贴着门,聚精会神的听外面的动静。
等对面传来关门声,她撇撇嘴。
连个晚安也不说,无情的狗男人。
不过,她刚刚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直到拿衣服浴室,许宜依才想起来,她还没跟司卿誉说声谢谢呢。
怎么说...他也给自己做了一周晚饭。
这个时候再回忆,许宜依就发现,一切还是有迹可循的。
就比如,除了第一晚秦姨准备了瑾瑾和维子的晚餐,第二天开始,就全都是她能吃跟她爱吃的了。
许宜依和秦宛相处时间虽然算不上多长,但两人关系很好,秦宛自然是知道许宜依的口味,所以许宜依一开始也并没有怀疑。
可仔细想想,最近这几天的菜,每天都翻着新花样,哪怕是新菜色,也能精准踩中她的味蕾。
只能说明做菜的人远比相处不到一个月的秦宛还要了解她。
在洛杉矶的那些日子,许宜依嘴有多挑,司卿誉自然领教过。
所以,他能将她的喜好拿捏这么准,也在情理之中...
唔..
难怪他看起来这么疲惫。
他们律所平时本身就忙到脚不沾地,他下午还要避着她来给她准备晚饭。
所以,他其实在吵完架的第二天就已经在向她摇旗投降了对么?
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既然想要和好,和她道个歉服个软,她肯定会原谅他的呀...
不长嘴的男人真的好讨厌啊!
浴室里的雾气蒸腾的许宜依面颊绯红。
擦去镜子上的雾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宜依犹豫道:“要不,这会去跟他说声谢谢?”
想想又摇头,“还是在微信说吧,顺便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但——
还是觉得就这么将他放出来,她又有点不是很甘心,“他就给你做了一周晚饭而已,许宜依你清醒一点,想要给你做晚饭的人从南极排到北极,你用得着因为一周晚饭就感动成这样?”她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警告你哦,不要恋爱脑。你忘记你今晚是为什么留他过夜的了?你不就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主动开口向你道歉吗?他这次要是不主动低头,你就不准服软知道吗?别一天到晚倒贴,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