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嫔觉得天大的笑话,质问:“宛贵妃,难道能是清芫自己做的事!”
韩夫人浑身颤抖说不出话,韩实也已经听得了这件事
,抱着韩夫人温声安抚。
长孙明还是怔的,低着头跪在殿中。
顾婉扶在长孙明的肩起身,红着眼哑声再道:“嘉嫔,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必然是有误会。”
长孙无境面色难看,视线落在长孙明身上,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得这些,还真是好得很。
叶常青快步入殿,至长孙无境前行礼,得了应允恭敬地靠前,俯身在长孙无境耳际小声禀报。
长孙无境听罢面色骇人,凛声:“吵什么,都安静待着!”
他起身快步,快出殿又回身看长孙明,睥向高范:“带燕王去正和殿,送贵妃回毓秀宫。”
……
霍焰听到长孙无境入殿的声音,恭敬行礼。
长孙无境清楚长孙明是扶不起的,一个没甚想法的没野心的,哪里会去拉拢韩家,再者,长孙明以这种方式去夺韩家,无异于自寻死路。
长孙无境在霍焰身侧站定,长孙明不会去做这件事,韩清芫衣衫几无,长孙明连中衣都没被脱,做这件事的人便是先前不知,现下也很清楚长孙明是个女子。
“燕王同韩实之女的事,是你做的。”长孙无境这句话几是肯定。
霍焰怔了怔,道:“请陛下明察,此事同微臣无关。”
长孙明同韩清芫的事,已经传开。
啪地一声。
霍焰被长孙无境打偏了脸,身子一个大晃差点摔下,面上迅速红了一片,他滞了一滞,僵硬迟缓地去看长孙无境。
长孙无境冷笑:“重新说!”
霍焰这方缓过来,不怒不惧,跪下,正声请罪:“臣真的没有隐瞒陛下之事,请陛下明察。”
长孙无境冷笑至圈椅坐下,挑眉冷看跪在殿中的霍焰。
“霍焰,欺君死罪。”
霍焰双手交叠于额前,后背挺得笔直,缓缓伏地叩首,请罪再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此事微臣真的不知情,请陛下明察!”
长孙无境抬掌,叶常青将霍焰拖拽到长孙无境前,又一巴掌扇过,将霍焰另半张脸扇得发肿。
霍焰眼冒金花,懵了好一会儿才缓了些,视线落在眼前玄色锦靴,勉强维持身形后,再道:“陛下便是杀了臣,臣也无法认下不曾做过的事,臣没有欺瞒陛下之事,请陛下明察!”
长孙无境倚在圈椅,长指点在椅扶,意味不明地发笑:“果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
坤仪宫来了人,陈炎不敢不传姬神月的话,但牵扯长孙明的事,他还是犹豫。
重华殿内不过点了一盏昏黄的宫灯,长孙曜神色淡漠倚在圈椅,身上随意披着雪色织金大氅。
寒冬腊月的,殿内竟没有烧起地龙,冷得令人打颤。
陈炎步子极轻,犹犹豫豫地在案前二三丈外站定。
长孙曜眸子微掀,冷冷看着陈炎,并未开口。
陈炎躬身,踌躇许久后,终于禀告:“皇后殿下差寒露来东宫,告知太子殿下,韩实之女韩清芫同燕王叫嘉嫔韩夫人等人撞破在昭和宫暖阁……”
在昭和宫怎的,他又说不出,只得极为委婉地说:“两人衣衫不整同榻,韩氏清白没了。”
陈炎说完,久久没听得长孙曜的声音,壮着胆子抬头偷偷去看长孙曜。
长孙曜隐在半明半晦的光影中,微垂的长睫打下一小片阴影,掩住乌黑的眸子,沉沉看着他。
没有一句话,没有一点动静,那乌黑的眸子却瘆得人发慌,陈炎忐忑又低下头,再禀:“并未传出旁的事,燕王现下在正和殿。”
*
长孙明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恍恍惚惚间听得长孙无境的声音,动作迟缓地行礼。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长孙无境径直落座,冷眼看着长孙明。
长孙明脑子还很乱,做这件事的人,必然知道了她的秘密,却还是这样做了。
长孙无境面色黑沉:“哑巴了?!”
长孙明这才恍惚道:“是有人陷害儿臣同韩姑娘,儿臣同韩姑娘是清白的。”
长孙无境哼笑,漠声:“凭你一张嘴说的清白?”
长孙明面色苍白,低下头:“儿臣去同韩姑娘解释。”
长孙无境倚在背靠,挑眉看着长孙明冷冷发笑,眸色沉沉:“同韩姑娘?”
“你是该去同镇北大将军府解释!去同东宫解释!”
这不是一个韩清芫的事,事整个北地的事,是同东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