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冷淡地扯了下嘴角,“我蹦极和赛车脑子里还有抛物线呢,你要试试啊?”
邹北笑着骂他不要脸,鬼才信你会蹦极和赛车,你兜里那点钢镚儿,塞牙缝儿都不够。
小气吧啦,抠抠搜搜的。
宋祈年那会儿心情不错,用球不轻不重地砸了邹北一下,漫不经心地笑,“不信算了。”
后来他们仨只要一打球,邹北和王书浩专攻后方,宋祈年是前锋位,投篮和进攻他永远打得最漂亮,球场上几乎没输过。
于是今天一下子少了宋祈年这个前锋位,王书浩和邹北投篮和进攻都不行,被人按在球场上摩擦,难逃一输。
邹北还耿耿于怀,“你今天干嘛不上场?”
“伤了。”
“伤?哪伤了?”邹北嘴贱,“动作太大闪着腰了?”
宋祈年身上的白色校服布料偏薄,少年人身材也紧实,窄窄的腰间有一股子清韧劲儿。风一吹,衣服紧紧贴着他的腰腹,隐隐约约看得出里面缠着几层绷带,应该伤的不轻。
邹北和王书浩都惊了!
怪不得今天打球不上场,最近去食堂吃饭也是慢慢腾腾,走几步路还得停下来歇会儿。也没见他出去兼职,一天下来老僧入定似的坐在位子上。
他还纳闷儿,宋狗怎么不糊弄他和王书浩去给他顶班了,难不成都给辞了?
原来是伤了。
“卧槽!”邹北猛地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眼底慢慢窜了怒火,“谁他妈动你了?下手这么狠!他奶奶的,敢动我兄弟,活腻歪了是吧!他也不打听打听,在一中他邹北爷爷是个什么牛人,今天不把那狗逼玩意儿揍得哭爹喊娘,给你跪下来道歉,我他妈就不信邹!”
宋祈年:“……”
王书浩:“……”
“你以为你□□啊?”宋祈年半掀开眼皮,冷淡地笑了一下,“我自己撞的,没事。”
“……撞的?”
“嗯。”宋祈年拧开水瓶,扬起下巴喝水,清亮的双瞳看向云层沉积过厚、略显暗淡的天,唇间勾起的弧度写满了自嘲,“我自己半夜起来喝水,黑灯瞎火撞的,活该。”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穷成这样了?灯都买不起?”
“宋神,我送你一个大灯!”王书浩插嘴。
“我送你一个更大的!”邹北不服气了,明明他跟宋狗才是天下第一好。
“我的比你大。”王书浩跟他争,宋神可是他偶像。
“你滚吧,王小三,”邹北用小拇指比划,“肯定是我的比你的大!你他妈跟针眼儿牙签儿一样小。”
“哟哟哟,”两人越说越离谱,“搞得跟上厕所谁没见过一样。”
宋祈年:“……”
返回球场的路上,邹北和王书浩打辩论似的争了一路谁的更大,吵累了才停下来。
宋祈年单手揣兜走在最后面,不想参与他们两个谁比谁大、谁更大的话题。
听着怪怪的。
下半场宋祈年依旧不上场,但他得在球场边儿站着,坐着也行。反正邹北的意思就是,他得在那当门神,震场子,挫挫对面的锐气!
王书浩偷偷骂他,奴役伤患,你不做人!
邹北“哈”一声,斜他一眼:“宋祈年不做人的时候还少了?你忘了他之前糊弄你说超市清仓大甩卖,你还屁颠屁颠的去了,结果让你去给他顶一个小时的班。”
王书浩就噤声了,估计是觉得邹北说得有道理。
三个人走到球场,发现对面的那队人在听八卦。
十七八岁的人都有一股好奇劲儿,在枯燥乏味的高三生活里更加明显,就是说两条狗打架都能听得津津有味。
邹北凑热闹,“说什么呢,球都不打了?”
“说许柚呢。”
接话的人叫扬名万,说是家里从小希望他光耀门楣,扬名立万。扬不扬得了名不知道,他那张嘴在倒挺出名,小灵通一个,各种小道消息信手拈来。
邹北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后面的人,“说她什么?”
“也没什么,过几天不是要考A9了嘛,我们几个赌许柚能考多少分哈哈哈哈。她以前初中那会儿可牛了,一直都是第一名,我们老师天天拿她做例子训我们,什么人家一女的数学满分不在话下,英语次次都是145朝上——”
说到这,扬名万顿了顿,“嗤”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不还是这鬼样,垃圾成绩都看不入眼。”
邹北眯眼,心想这小子会藏。
许柚都转到班里快半个学期了,他才抖落出来两个人原来是一个初中的事儿,但是吧也没那么会藏,拿腔拿调的样子就差把“酸”字写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