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巫医生也不忘和她打打情感牌。
“撑不下来,就和我说,不用勉强,我还是那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黎今颖看着他相当慈爱的眼神,总觉得她能从这句话里品出一丝激将法的味道。
“我尽全力,您放心。”
两人从普外正准备离开时,黎今颖忽然撞见两个男主治从办公室走出来,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两位年轻医生。
为首的男主治看见他们,率先打招呼:“巫医生,你关门弟子终于来啦?念了快半个月了吧。”
巫医生笑笑,给众人介绍黎今颖。
黎今颖自我介绍后刚抬起头,就撞见人群中唯一的女医生也瞧着她看。
男主治正好在介绍:“我的两个徒弟,小张和小林”,他指着那位卷发女医生道,“小林不得了啊,还是专门从北京过来的硕士,巫医生,咱们今年可得约一回饭店,庆祝都找到好徒弟啊!”
“好,没问题”,巫医生答。
寒暄结束,男主治带着人离开。
当卷发女医生与黎今颖擦肩而过时,她忽然朝着巫医生别有深意看了一眼,随后才敛起情绪,挂上浅浅笑意看向黎今颖,朝她眨了眨眼睛。
黎今颖接收到wink,猜到眼前的美女正是她那位卷王室友,林医生。
一行人离开后,巫医生瞧了一眼墙上的钟表。
“我还有个小手术,就不带你上台了,火车一路赶过来肯定累了,你先回部队?”
巫医生的意思很明显:赶紧回去洗洗,去把男人安抚好,然后再来踏踏实实干活。
黎今颖懂事应允:“好的,那后天见~”
她撂下话,自己还没来得及先走,巫医生就已经大步匆匆往病房区域走去,看上去也急着赶紧把病人给送进手术去。
她站在二楼走廊,朝窗外望了一眼。
天际迟暮,太阳藏在云层里,不知不觉已经快掉到地平线下了。墙上的钟表指向六点,说是留给她一天半时间,实际上今日的黄金时刻已然结束。
黎今颖不再墨迹,迅速下楼。
今天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还有一堆To Do List等待打勾:洗澡、换衣、收拾行李。
以及最重要的那一条——给聂浚北一个惊喜。
*
操练场。
哨声响起,八小时的魔鬼训练总算结束。
这批新入伍的年轻人再也不敢抱怨前几天的副连长下手狠了,这两日前来操练他们的这位聂营长才是真的狠人。
“卧槽,我今早起来就跟被套麻袋里打了一顿似的,你们身上疼不疼?”
“疼啊!疼死爷了!我靠,这哪儿是新兵训练啊,爷都快以为自个儿选上的是特种部队了。”
“诶,不过刚才休息的时候,我听我老乡说今天部队来了个大美女,又高又白!”
“什么?大美女?哪儿的人啊?”,刚才还疼得龇牙咧嘴的小伙们马上精神了,“文工团的女同志们不是都去隔壁市汇演了吗?新人?”
那位消息通站在人群中央,很快将周围一群吃了一天苦的男人们吸引过来:“不知道,听他描述,好像长得很像文工团的,有可能吧?”
旁边围观的男人们不高兴了。
“什么叫有可能啊?”
“就是,侦查能力不到位啊~
“他怎么描述的啊?说来给大家听听呢?累了一天了,哥们儿现在真的需要听一些对我精神友好的消息。”
消息通回想起老乡的描述,嘿嘿一笑:“他也没说太多,就说是个瓜子脸,黑长发,皮肤白得像咱老家冬天的雪堆似的”,他讲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而且,他说身段看着就很……”
一群人聚在他身边,旁边五米远,一个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呲着牙:
“……谁,搭把手啊,俺起不来了。”
一只因高强度训练而青筋暴起的大手出现在他眼前,把少年从地上扯了起来。
冰冷的声音落在耳边。
“训练结束不要趴在地上,对心脏不好。”
新兵马上稍息立正一条龙,不忘把落在地上的帽子给捡起来戴上:“聂……聂营。”
旁边那群聊诨话的男人们也不敢再吱声。
一群人跟被逮住干坏事的小鸡仔似的,马上把手放在身体两侧,清一色伸出手敬礼。
“聂营长!”
聂浚北身上的作战训练服也湿透了,他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滴着汗走过来,扬起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