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没事别来这里瞎转。”老头一脸严肃地看向邹云飞开口说道。“这里闹鬼啊。”
邹云飞张了张嘴刚想回答,结果被老头抢了先。“还没吃饭吧?不如到我家吃口便饭。”
“不用了老爷子,我们那边是没有吃上午饭的习惯的。”邹云飞连忙拒绝,毕竟人生地不熟,对于一个陌生人的邀请还是不能接受。
老头没再搭话,只是深深地看了邹云飞一眼就杵着拐杖离开。那佝偻的身影走进茂密的灌木丛中,最后消失不见。
但是,他没有看到的是,老头走进灌木丛后躲在了一片杂草丛生的地方,就那样暗地里直勾勾地盯着邹云飞看。
邹云飞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自然也不会觉得刚才离开的那位老人有什么古怪。
黑鸟扑腾着翅膀掠过上空,最后树枝微动它停在了树上带着树叶摩擦沙沙的声响。
往往,一些老旧的事物总是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崇敬和怯意,就像是一张老照片、一间老阁楼亦或是一口老井。
人一般会对没得到或者是已经失去的东西抱有感情,旧事物就已失去,手中还攥着的碎片。所以说,就像是人们口中的“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哲学意义上的新事物和旧事物并不是以事物出现的时间早晚来界定的,而是以其是否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是否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远大前途来进行区分的。
新事物是相对于旧事物来说的,凡是符合事物发展的必然趋势,具有强大生命力和光明前途的事物就是新事物,反之就是旧事物,此处便不必再过多赘述。
邹云飞抬脚走进了这栋废楼,踏着一地的斑驳,踩在滑腻的青苔上,踩断了干枯的树枝,踩塌了摞起的土堆。
天空乌云密布,看不到一点蓝天,全是一片浓重的灰白。踏进这栋废楼更是感到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孤寂又压抑。
脚下带着风踏下,带起一阵灰尘。刚进门是一个类似于保安室的小隔间,邹云飞从外面看进去发现里边摆着一张木桌,一个木椅,木桌上摆着废弃的红漆老式座机。
桌上还有一个写字板,写字板上夹着一张写了字的发黄纸张。邹云飞的手附上了半关的玻璃窗,随后用力便将其推开。
窗户因为老旧而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些许灰尘被带起,被他吸入鼻腔,邹云飞咳嗽两声。
附满灰尘的写字板被邹云飞拿起,他仔细翻看着纸张上的字迹,黑色的字迹一行一行从他的眼前闪过,最后他的眼睛突然定格在了出入人员名单的某处。
因为,一个名字吸引了他。
“邓绥媛……”邹云飞喃喃自语,不禁皱眉。
这不正是……他的眼珠迅速一转,心跳突然加快,这也证实了这个地方确实就是他想要找的地方。
在这张纸上,邹云飞注意到了三串数据,就在一九九五年五一劳动节前夕。
1995年4月28日,姓名邓绥媛,进入时间16:00,进入缘由无。
1995年4月29日,邓绥媛,家中有事请假一天,时间11:29。
1995年4月30日,邓绥媛,进入时间14:12,进入缘由无。
但是后面却没了任何关于邓绥媛的记录,邹云飞又回到前面几页,他发现不管是谁都是今天来第二天走。
那这么说,一九九五年四月三十日邓绥媛进了这个公司就没有再出来过?邹云飞的心跳再次加快,又不断翻看着后面的记录表。
一直翻到零零年都没有再看到邓绥媛的名字出现在记录表上,这段时间她去哪里了?
“……为什么只有进去的记录?”邹云飞眉头紧锁,直觉告诉他那年的那一天。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难不成真像那通匿名电话中那人所说的那样?就是在五一假期前后,自己的母亲邓绥媛被活生生丢进了海里吗?
捏着纸叶的手指突然紧了紧,此时从他脑海里冒出的每一个情绪都如同引线一般牵动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邹云飞将那页记录表扯下,对折,放到了兜里,随后便往里走去。踩在那积满灰尘的混凝土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像那被刻在古钟里的指针,啼哒啼哒在缓慢地不停地转动,那金属质的大轮和小轮相互咬合。
这个地方甚至没有贴上瓷砖,就是那种正常的水泥墙面和地面,邹云飞甚至有些怀疑这里曾经到底是不是公司。
不过,他到二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些有那种玻璃隔层的办公桌,这就打消了他之前的那些猜测。
整个二楼就是那种普通的办公区,邹云飞观察了二楼的每一个房间,没有任何发现。
接着就是三楼四楼,一扇又一扇门被他推开,除了破架子旧桌子旧椅子就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