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可爱,我就没注意。”他努力绷脸,耳根莫名发烫,“等会儿去洗一下就好了。”
他不着痕迹地瞪了眼罪魁祸首的戚逐芳。
戚逐芳摸了下鼻子,有些可惜。
因为堵车,谢远足足比预定时间晚了快一个小时才过来。
商场都快关门了,他才面色惨白地冲进来,几乎不敢看危沂风的脸色。
危沂风虽然没说什么,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冷着张脸,也不听他解释原因,只是把摄像头和窃听器发到每个人手里,重新带上墨镜,提着包走了。
谢远努力冲他们笑了笑,将那份失落掩饰下去,“之后再见,我也进场了。”
“你看,我对你多宽容。”秦达意指着自己的花臂,语气幽幽,“换成危沂风那种,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胡来。”
答案当然是敢。
戚逐芳用眼神回答了他,同样也跟了上去。
秦达意和祂的相处比较自然,因为秦达意本身就是那种看似强势,实则脾气好还容易心软的人;但危沂风不一样,危沂风不管看谁都像是他们欠了他钱一样,苦大仇深,还是个刺头。
祂觉得危沂风对谢远要求很高,本质上其实也能算一种关心。
在S市,危沂风就是因为祂当时“维护”了谢远,才会选择向奈亚开枪的。
从“老师”这一身份来看,他做的事情和秦达意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方式不同而已。
“回去就把你扔给危沂风。”秦达意跟在后面,毫不掩饰自己的音量,“让他带你去大草原磨练一段时间。”
就算这么做,戚逐芳知道他也一定会跟上去的。
尽管戚逐芳知道,只要用对方式,遵循人类的社交规则,不管是秦达意还是其它人,祂都可以拉进关系,获取信任。
但好像秦达意就是秦达意,换成其它人就是不行。
因为祂只和秦达意这样相处过吗?
这样想,祂和秦达意几乎是一前一后迈进了黑山羊密教开的那家夜总会。
这里只对成年人提供服务,戚逐芳把自己那张身份证递上去,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话。
他掏出手机和前台的服务员交流,让后面等待的客人有些烦躁。
“啧。”已经适应了大老板身份的秦达意十足不耐,“速度能不能麻利点啊,我客人都已经到了。”
他是提前打电话定的包间。
前台冲他歉意地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证件,查询过后,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告诉他房间在三楼。
秦大老板趾高气昂,走时还不屑地瞥了前面碍事的年轻人一眼。
戚逐芳心中好笑,却也只是稍微抬起头,戒备而古怪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甚至忘了与服务员进行交流。
进入黑山夜月之前,祂特地把发型重新整理了一下,刘海几乎要盖住眼睛,还是服务员提醒祂,祂才匆忙把证件拿回来,同时不自在地拨了拨刘海,露出完整的面容。
祂打字和服务员说谢谢,并没有错过对方眼里的经验。
比起主动寻找目标,戚逐芳更喜欢让目标自己找上门。
黑山羊密教的信徒纵情欢愉,对美色的抵抗力自然也会比其他人更低。尽管祂的人类拟态不是举手投足都充满风情的放荡类型,但五官组合几乎完美,想必很快就会有信徒注意到祂了。
就像眼前这位服务员一样。
“包厢在二楼靠左手边的203A。”服务员抿了下唇,语气更加柔和,“扫码点单就可以了,如果需要其他服务,也可以通过电话联系前台哦。”
“我知道是您,会帮您安排的,不用担心无法交流的问题。”她意有所指地冲戚逐芳笑了笑,笑容暧昧,“祝您玩得愉快。”
戚逐芳对她点点头,没有回以微笑,而是带着几分迫不及待,脚步匆忙地上了楼。
203A的装潢非常简单,一张大沙发,茶几上摆着各种酒水,正对着墙壁上的巨大电视,灯光是暧昧的粉色和紫色调,最里面则是一张能装下三四个人的床,玫瑰花被圈成了了爱心的形状,大大方方摆在中央。
戚逐芳用手机扫码,发现这里除了提供各种原瓶和调制酒之外,还提供甜品和各式西餐。
总之就是很正规,除了装潢会引发某些暧昧的联想之外,完全就是个高端休闲娱乐场所。
戚逐芳点了份熔岩蛋糕和慕斯和两杯度数不高的调制酒。
祂装作无意地瞥了眼房间角落里的摄像头,打开电视,恰好让其录到了过于阴郁的神色。
电视上放着某款娱乐节目,握着遥控器,祂飞速调整频道,发现没有自己期待的那种节目,愤愤地将遥控器朝沙发上一摔,喘了几口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