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还是林谷禾询问了好几个人才碰巧拉到一个会说英语的路人。
斯洛伐克跟其他欧洲国家有些不同,他们的官方语言是斯洛伐克语,属于西斯拉夫语支的斯拉夫语言,与捷克语和波兰语有一些相似之处。
路人英语不是很好,林谷禾听得恍恍惚惚,他记得域淙会捷克语,索性把交流的任务交给域淙了。
路人见他俩是亚洲人,又转向他们科普这座城市风景如画的自然环境和温泉,同时建议他们去爬斯洛伐克最高的山峰格拉哈奇峰。
格拉哈奇峰靠近波普拉德市,不仅是斯洛伐克的最高峰,也是喀尔巴阡山脉的最高峰,一直是登山者和户外爱好者的热门目的地。
林谷禾听着域淙的翻译,怀疑这路人是斯洛伐克旅游局的工作人员。
尽管如此,林谷禾还是被说得心动,尤其是听说即便现在六月,山顶依旧冰雪覆盖时,他朝域淙看了看。
域淙接收到他的视线,了然地开始向路人询问登山的注意事项。
路人并未细讲,只建议他们如果攀登格拉哈奇峰需要和经验丰富的登山者一同前往。
到了市中心,两人吃过饭,找了一家民宿,打住暂住一晚,并将行李寄存在民宿。
林谷禾根据民宿老板的推荐找了一旅行社,斯洛伐克的物价不高,旅行社提供的四天登山游价格还算实惠,他非常痛快的付了钱。
旅行社届时会派遣一名会讲英语且有登山经验的导游与他们一同前往,此外还会有另外几名国外的游客。
从旅行社出来,林谷禾带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兴奋,“我还没见过雪山。我一直想看看日照金山是什么样的。”
林谷禾讲着讲着面对域淙,背对着人群,街上有不少人,域淙见他挺开心的模样,没有打断他,而是伸手将林谷禾的手牵在手里。
这个动作就好像是林谷禾的暂停按钮,他的视线停在域淙牵着他的手上。
他们一直在路上,好像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只是散步,自然地将彼此的手交织在一起。
林谷禾将视线从域淙的手上掠过,想要看一看此刻这只手的主人,但这只手的主人好像静静等待狩猎的动物。
林谷禾往上看,两人的眼神在瞬间交汇,他的心瞬间也跟着颤了颤,觉得此刻的心情如潮水般涌动。
下午的余晖洒在域淙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金黄光辉包裹。
那一刻,林谷禾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只存在于他和域淙跳动的心和相牵的手之间。
他停下来,恍若无人,很虔诚地吻了一下域淙,然后退开来,笑绽放在脸上。
这是林谷禾第一次如此大胆地显露他的情感,他并没有因为在无人认识的地方就生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而是因为他看着域淙的那一刻,心里在狂啸着——亲吻他!
仅此而已。
让林谷禾出乎意料的是域淙的反应。
林谷禾时常觉得域淙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他鲜少能从他眼里看到控制之外的不可抗力。
他的眼里好像有静静酝酿的风暴,他愣愣地看着林谷禾没动。
林谷禾原本有些惊喜地看着他,但见他一直没动,心里也忐忑起来,他环顾四周,“你是不是介意……?”
林谷禾走近了两步,没有说话,看见域淙的睫毛很缓慢地眨了眨,随后听见他说:“谢谢。”
林谷禾尽管心里震惊,不明白域淙的“谢谢”从何而来,但他一向尊重任何一个人正面或负面的情绪。
尽管他直觉域淙的反应可能与他的前男友有关。
但他没有多加询问,只是拉着域淙的手一起回了民宿。
回了民宿,林谷禾开始收拾第二天爬山需要带的衣物,等他收拾好后,想要去隔壁问问域淙是否已经收拾好,但想到他回来的路上情绪一直不高,便多留给他一些时间,没有前去打扰。
受物价影响,民宿两间房的价格完全在林谷禾接受范围内,便大方地选择了一人一个房间。
林谷禾忙完后,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了会儿,想起最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韩天进行实质性沟通,便给他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林谷禾没有任何过渡,直接问:“和小女朋友谈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就那样呗。”
这态度十分让人怀疑,想当年,韩天的哪段恋爱不是轰轰烈烈,让林谷禾这个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的人充当恋爱狗头军师?
他这个军师不需要出谋划策,只需要安静聆听他和姐姐们相识、相恋以及分手过程,必要时刻出声捧捧哏,分手时将他拖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