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正清毫不慌张,都是商人,无利不起早,何况两人关系平平,他能救他已经很令人意外了。
“你想要我怎么谢你?”
宁遂抬眼,两年多没见,这人与当初相比变了不少, “先说说你的情况。”
闫正清笑了,他是欠他个人情,但不代表他就要受制于他, “欠你的我会还,但也要看怎么还。”
“我救了你就相当于惹上了麻烦,更何况你中的是枪伤,恐怕这个麻烦不是一般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应该知道情况吗?”
“你也知道这个麻烦危险,那你难道不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做防备?”
“你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防备。”
“闫先生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你怎么知道我无法防备?”
两人言语交锋间气氛越发冷凝。
闫正清看向他, “就算你能,我也不会告诉你。”
“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宁遂的凌厉强势在闫正清这里毫无作用,他靠在椅背上, “有区别?”
“当然。”宁遂面无表情的叙述, “若是前一种我会觉得自己救了条蛇,若是后一种我会觉得自己救的是狗。”
闫正清挑眉, “你在骂我?”
农夫与蛇,狗咬吕洞宾,不都说他白眼狼?而且这两种哪种都不是人。
“你想多了。”宁遂还是那副板着脸的面瘫样,但闫正清莫名感觉他有点得意?
“呵,是吗。”闫正清也不在意。
“你——”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阵晃动,桌子上的水杯被震到地上,整个屋子都在晃荡,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事情来的突然,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方明谈猛地推开门, “快跑,地震了!”
刚说完,震感更加猛烈,书柜开始倾倒,人都站立不稳。
宁遂动作利索,并不慌乱,这种时候他反而越发冷静, “来不及了,先躲在桌子下。”
闫正清拄着拐杖很难行动,方明谈推他一把,宁遂正好接住,半拉半抱着拖到桌子下,中途他听到吸气声,想起闫正清肩上有伤, “怎么样?”
闫正清摇头, “没事。”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虽然说着没事,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愈发痛苦,宁遂能感觉到两人接触处传来的颤抖, “很痛?”
闫正清没有响应,他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牙关紧紧地咬着。
宁遂只当他是痛的说不话,身体尽量往里挪,让闫正清的腿放平,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在角落缩成一团。
等到地震过去,三人从桌下出来,房间已经是一片狼藉,很多瓷器碎片还有书籍散落一地。
“看来我们这里不是震源。”方明谈舒了口气, “不过这余波也够厉害的,真不敢想象震源地如今是什么样。”
闫正清没有说话,脸色苍白。
宁遂看着他的样子,扯过一旁的方明谈, “看看他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方明谈撇撇嘴,这时候想起我了,他查看了下伤口处, “没事,没出血,应该就是刚刚抻到了。”
闫正清还是没有出声,额上渗出冷汗,脸白的像糊了一层面粉。
方明谈看他这样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要不拆开绷带看看?不过这里都是灰尘可不行,要去无菌室。”
闫正清摇摇头, “我没事,没有裂开。”话一出口,他才知道此时的声音有多虚弱,还带着颤音。
可他自己知道,这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刚刚的地震,他的脑中好像闪过什么,看不清,耳边嗡嗡的声音,好像一群人在喊叫,在大地晃动的时候闫正清有种惊惧感,这种感觉不太像生命受到威胁的害怕,更像预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还有种熟悉感。
难道他以前经历过地震?
这个疑问恐怕只有回了交易所才能解开,而现在的问题是他回不去。
闫正清只知道任务完成交易所会自动召回他,其他的回去方式他就不知道了,所以他不能确定自己在现世死亡会发什么,也许真的会死。
他坐在沙发上陷入自己的沉思,方明谈去查看有没有人受伤,宁遂一边打电话一边打开电视。
过了一会,方明谈身后跟着护工,司机,园艺师,几人均是惊魂未定,好在没人受伤。
电视里的频道闪烁几下,突然出现一条插播——【这里插播一则新闻,就在刚刚,全国各地均出现强度不一的地震,原因不明,已经派出救援人员前往救援,但由于发生地太多,希望广大群众能参与救援,早一秒救出受灾群众,他们活下来的几率就更大,这是一场猝不及防的灾难,但我们要相信……】
司机看着新闻上通过卫星放出来的受灾图片,十分着急, “宁总,我能不能先回趟家,我想看看家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