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使对方不来,他也有办法对付那个俞总,最多麻烦点。
顾陆言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想来套近乎的小企业家,心情有些不虞,看到怀源就立刻过来: “先生。”接着看到站在旁边的边樊,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言言。”怀源脸上的笑明显了许多。
“好烦,想早点回去。”顾陆言半蹲下来,低声抱怨道。
“一会就好啦,检测很快的。”怀源揉揉顾陆言的头发。
边樊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两人的互动。
他都要醋死了。
怎么这样。
这个也是, S大的那个白落言也是,还听说有个小明星。
他怎么养了这么多人。
都这么多了,再加他一个不行吗。
边樊冷漠地站在一边,光看神色,绝对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顾总来得巧。”
顾陆言慢慢站起来,领带刚刚被怀源调整过,又恢复了那副在人前不茍言笑的样子: “边所长有何指教?”
“指教倒没有。”边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里面包含的意思绝不是什么善意, “我倒是看见刚才,俞总带着跟班去堵——。”
只是他话完没说还,就被怀源用力拽了拽袖子,后面半句话被截断了: “你说什么呢!”
“先生?”顾陆言何其聪明,即使后半段话边樊没说出来,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个桑榆公司,刚才来找您麻烦了?”
边樊还想继续说话,被怀源喝止了: “好了。”转头又看见顾陆言担忧的神色,叹了口气, “我没事。”
顾陆言还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您应该带上我之前送您的警报器。”
来这里是有人数限制的,最多三个人,怀氏集团来的人是边樊怀源以及顾陆言,连个助理都带不了,也导致了之前事件的发生。
怀源面色僵硬了一瞬: “我又不是小孩子,带那个做什么。”
顾陆言还想说些什么,但政府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喊一些企业家进去询问具体情况了,好巧不巧,他的名字被喊到,只能先离开,临走前他看了一眼边樊: “拜托边先生,帮忙照顾一下。”
边樊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等人走后,怀源就气势汹汹地前来问罪: “你没必要说这个的。”
“怎么不能说。”边樊心里也委屈得很,对别人温温柔柔,道自己面前,态度就来了一个大转弯, “我只是提醒他一下,不要把你独自一人放在旁边。”
怀源扭过头不说话了,看样子还是非常不开心。
边樊想了想,蹲在他身边: “只是没想到怀总还需要警报器?”
“不是的!”怀源一听就炸毛了,脸上快速红了一片,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大人还要带那个而羞耻的, “我没有!”
“好吧好吧,你没有。”边樊眼底流转过一抹笑意。
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起码怀源不会在他收养的孩子面前肆无忌惮地发脾气。
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这样。
只是还是酸。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随身带他们送你的东西。”边樊故意道。
他掩饰得很好,怀源也有心事,便没听出这话里话外的不对劲来: “不一样,那是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那就更应该悉心收藏了?”
“也不是……收藏什么啊收藏,又不是我的生日。”
最后一句话怀源说得声音极小,在这有些喧闹的政府部门,要是不注意根本听不清。
但边樊听力极好。
他把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下来,愣了愣。
三月二十三……难不成不是对方的生日?
这不可能啊,他调查过,怀源的生日就是在这一天,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怀源发觉身边的这人不说话了,心道自己也是傻,对方根本不在意他,估计是觉得太无聊来找个乐子,他还傻乎乎地搭话。
说是他职业病犯了也好,说是烂好心也罢,想起之前对方师兄说的“他被曾经收养过的家庭狠狠伤害过”以及那天讲座时对方出乎异常的乖巧和梦魇,就无法轻易地将他完全放下。
他来之前原主还打了他一顿,说不定身上的伤就是原主打的?怀源有些自嘲地想。
现在怀源继承了原主的一切,包括好的或者不好的,这顿打当然也算在他身上。
想到这里,怀源心底升起了愧疚之情。
他现在对边樊的态度很复杂,一方面是可惜可怜,另一方面又因为对方的试探而生气,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才好,只能叹了口气,顿时也没了继续交谈的心思。
而边樊也一反常态地站起来,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
整个部门,只有这一小块角落的氛围安静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