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来摸着被蹂躏过的脸,尽管已经控制手劲,依然留下了红色手指印。
独孤朗眼睛已经恢复正常,笑着说:“歌好听。过来坐下。”
郝运来乖乖地做到餐桌旁,意识到独孤朗说的什么,立刻反问:“好听,真的?”
独孤朗没再回答,只是用筷子给他夹了一个藕夹:“张嘴。”
一句“好听”郝运来已经觉得心满意足,毕竟独孤朗对音乐评价实在匮乏。闻着饭菜香,他也饿了,眼睛看向那个藕夹。
也不知道独孤朗哪儿点的外卖,块头跟他一样:巨大!
郝运来盯着独孤朗筷子上的那个藕夹,比他手掌还大,满脸疑惑问:“那么大?我能吃下?”
独孤朗保持举着筷子的动作,漠然看着他:“你可以。”
郝运来张嘴凑上去,换了几个方向,口水都要掉下来了,还是无从下嘴,满脸哀愁。
“太大了……吃不下。”
独孤朗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半作弄地命令道:“吃得下,嘴张大,再来。”
最后,他决定歪头叼住藕夹,放回碗里。一口咬下去,藕夹里酿的肉,还包含着肉汁,溅到他嘴边,他无奈喊了句:“弄我满嘴都是……”
独孤朗黑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他被弄脏的嘴,心里有些痒。
……
书房内,电脑屏幕还显示着视频会议软件的画面,除了独孤朗的画面和声音,持续输出,会议室里其他人早已黑屏下线了。
旁边的会议聊天列表,显示着5分钟前的消息。
巨石:……老大还回不回来?
聂加:不是让我们等着么。
巨石:!!!!老大说张嘴,大嫂好像在说,那么大?吃得下??(听岔了?)
聂加:啧啧,青天白日的!!
巨石联系聂加的话,感叹道:不是挺热情的么……
会议纪要:
聂加&罗里30秒前离开会议
巨石28秒前离开会议
……
吃完饭后,郝运来继续回工作室,继续完成剩下的demo。独孤朗则回书房,把慌忙下线的人,又拉了回来,继续会议。
等郝运来把弄好的Demo给木子美发过去,已经凌晨一点。他走出工作室,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结束了高强度的工作,如今困意袭来,他走到主卧,准备洗澡。
走到主卧门口,他停下脚步。才想起,今晚,是他跟独孤朗作为已婚夫妇,一起生活的第一晚。
独孤朗居然没去工作室,催他赶快结束工作,或者委婉提醒他,时间不早,工作明天继续。连过来跟他打个招呼,说自己要先睡都没有。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一个人睡着了。
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过于冷漠,但对郝运来而言,却是一种体贴。
卧室里一片昏暗,但房间里的浴室外留了盏昏黄的小灯。又是独孤朗的一份体贴。
独孤朗躺在大床左侧,平日的狼王,此时睡得安然,呼吸均匀,眉目舒展,是他杀伤力最弱的时候。
郝运来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脱衣服,打开花洒,热水朝他的脸上洒下。他把头发往后捋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每次创作后,肾上腺素的回落,总让他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
从浴室出来,从镜柜取出吹风筒,陡然想起上次找吹风筒的时候,不小心翻到床头抽屉里,满满丢死人的东西。
从宁城开车回来的那晚,他们就睡一张大床。但如今,他们关系不同,合法了,今晚可能不会发生,那未来呢?
手举着吹风筒,缓慢吹着头发,热气吹过他耳边,让他想起独孤朗在他耳边说话时的模样,又想起今天在餐桌旁的那个抱头杀……每次动作都非常霸道,那以后……那什么的时候……
放下吹风筒,郝运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通黄。
他从浴室走到空着的床边,洗澡前独孤朗是平躺着的,此时的睡姿变成背对着他。不知道是被吵醒了,还是自然翻身。
他蹑手蹑脚地坐上/床,床垫小幅度地下陷。他快速钻进被窝平躺着,跟独孤朗之间,像是画了一条“三八线”。
因为这条“三八线”,让两人盖着的被子中间,撑开一道缝隙。这对于常年习惯自己睡,还爱掖被子的郝运来而言,有点冷。
其实也不只是他觉得冷,估计独孤朗的后背,也多少有点……冷吧。
这样想着,他把身体转成跟独孤朗一个方向。独孤朗的后肩真的很宽,跟他面朝同一个方向更明显。他两仿佛组成了一个直角梯形。
而且,梯形的下底长,目测是上底长的两倍。
也因为这样,中间的缝隙比之前更大,估计还能再睡一个人,冷风继续咻咻往里灌。
郝运来现在开始做心理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