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有意思。
斯内普走下讲台,黑色的长袍在他身后翻滚。
“今天我们配制缓和剂。”
“配料和配制方法——”他一挥魔杖,“——在黑板上——”(黑板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板书)“——魔药材料——”他又一挥魔杖,“——在储藏柜里——”(储藏柜抽屉猛一下弹了出来)“——你们有一个半小时。”
缓和剂是O.W.L.考试中经常出现的药剂,也是五年来他们学过的药剂里最难、最费手脚的一种。必须按照严格的顺序和分量将配料加进坩堝;必须将混合剂搅拌到规定的次数;坩堝沸腾时火苗的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的标准……
时间飞快流逝,所有人都忙得大汗淋漓。
“你们的药剂现在应该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气。”还剩十分钟的时候斯内普说。
此时地下教室里弥漫着五颜六色的气体,大家发了疯似的想做些什么来补救,却越发绝望。
安德洛美达的药剂正冒着那种微微闪烁的银白色蒸气。
当斯内普快步走过时,他鹰钩鼻上的眼睛低垂着看了看她的坩堝,没有做任何评论,这就是说他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
“把样品装进短颈瓶,标上姓名,放到讲台上。”斯内普说,“家庭作业:十二英寸长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
下课铃一响,安德洛美达照例走得最早。天色更阴沉了,雨点啪啪地打在窗户上。
……
下午是黑魔法防御术,讲台上站着的竟然又是斯内普。
门一关上,房间里陡然暗了下来。窗帘拉得紧紧的,只有蜡烛发出的微光。墙上贴满了阴森恐怖的图画,画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狰狞的伤口和离奇扭曲的身体局部。
这间教室明显烙上了斯内普自己的性格特征。
“卢平教授怎么了?”一个赫奇帕奇胆怯地问。
“请假。”斯内普狞笑着说。
“他还好吗?”
斯内普的黑眼睛闪闪发亮。
“没有生命危险。”他说,看他的神情,似乎打心底里对此感到失望。
斯内普走下讲台,绕着教室走来走去,说话的声音放低了。为了能看见他,同学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黑魔法,”斯内普说,“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变化多端,永无止境。与他们搏斗,就像与一头多头怪兽搏斗,刚砍掉一个脑袋,立刻又冒出一个新的脑袋,比原先那个更凶狠、更狡猾。你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变幻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
斯内普用喜爱和景仰的口吻谈论黑魔法,安德洛美达勉强承认他讲得还不错。
“因此,你们的防御,”斯内普稍稍提高了音量,“也必须像你们需要对付的黑魔法一样灵活多变,富有创新。”
他一边走一边点评每一幅血腥的图画,详细讲解上面用到的每一个可怕咒语,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讲台上。
“卢平的教学缺少章法、粗陋浅薄,而我的课则要高深得多。” 斯内普环视全班,冷冷地说,“今天我们要复习——”
他哗哗地翻着课本,一直翻到最后一章。
“——狼人。”
安德洛美达翻书的手一顿。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斯内普问。
没人举手。
一个斯莱特林大着胆子说,“教授,书上只写了如何区别狼人和真狼……”
“你们显然学得很差,”斯内普恶声恶气,“五年级的学生还识别不出狼人。我必须跟邓布利多说说你们是多么落后……”
接下来的课上,他们坐在那里抄写杀死狼人的二十种方法。斯内普在课桌间来回巡视,告诉他们其中最残忍的那几种都是他的独家创意。
安德洛美达潦草地在羊皮纸上画了一轮满月,一抬眼,正对上斯内普黑黢黢的目光。
第8章 闯进城堡的小天狼星
十月初,魁地奇赛季临近了。
格兰芬多球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在更衣室里对六名球员训话,压抑的口气里满是决绝。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最后的机会,”他大步踱来踱去,声音悲壮,“这个学年结束我就要毕业了,再也不会有另一次机会了。格兰芬多已经七年没有赢过了……”
“我们会赢的,奥利弗!”安吉利娜说。
“肯定能赢。”哈利说。
就连弗雷德和乔治也难得正经了起来。
在泥泞、狂风和暴雨中,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球队开始了艰苦训练。
另一边,德拉科·马尔福大摇大摆地走进地窖,他右胳膊上缠着纱布,用带子吊着,那副派头简直就像战场上九死一生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