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的好好丈夫看似无辜,实际上是手握镰刀的死神。
他的存在看似无形,实则至关重要......
厨师表面唯唯诺诺,是强势女权下的弱者,是听老婆话的好好先生,可背地里精神控制,语言压迫,在紧绷而微弱的相处关系中成为步步紧逼的刽子手。
语言往往拥有无法想象的攻击力。
“老婆,你吃得再多,变化再大,世界上只有我不会嫌弃你,放弃你。”
“老婆,女教师固然身材好,苗条盘顺,但在茫茫人海中,我还是选择了你。”
“老婆,我以前最讨厌胖女人,但除了你,所以我才是那个攀附着你的男人,喜欢你的一切。”
“老婆,你胖,别人都讨厌你,可我不会嫌弃你,抛弃你,因为我是个始终如一的好男人。”
贬低她的同时抬高自己,不同时期用不同的话术,他深知语言的影响力,润物细无声,一点点缠食着陶欣的认知,摧毁她的自信力。
不是只有动武的坏男人才是恶人!
弥天啧啧嫌恶,厨师不仅渣还变态,陶欣死得冤枉,没有任何尊严地成为一坨坨烂肉。
“这么看来,这栋出租楼的故事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到处都是扭曲黑暗的载体,这种情况真得能频繁出现在一本小说里吗?”弥天觉得很离谱,可以理解但很难接受。
简而言之就是抽象,过于抽象。
“就像染上污染物的画本,什么都不需要做,扭曲的故事早已无法挽回。”江亭远摩挲着小说的书脊,客厅里声势浩大的动静硬生生将他的有感而发吞入腹中。
这撼天动地的震感,外面是在造反,还是在打架?
感同身受的弥天扭头就忘了令鬼纠结的剧情,现在的他只想吃瓜:“大动静,快去客厅看看。”
兴致勃勃的弥天催促着江亭远,江亭远从厨房现身客厅,迎面就看到极其滑稽的现场。
如果有人提问巨人干架的场景该如何形容,弥天和江亭远将给出身临其境的贴合答案:“楼会塌,特别是危楼。”
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展,客厅的地板止不住震颤,仰躺在沙发边上的周星星试图抱紧滑溜的沙发。
这岌岌可危的地板在夫妻两重量级的移动过程中,一动一颤,甚至让他有一种坐蹦床的感觉。
周星星没有娱乐至上的乐子人心态,即将遭遇崩塌的危机感席卷身心,他死死抱住沙发的底座,并开始向佛祖祈求:“阿弥陀佛,打架也别霍霍到我行不。”
弱小无助的周星星尽量缩小存在感,力求保住自己这脆弱的小身板。
“该死!”
厨师暗骂一声,自然也发觉周遭的情况不妙,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拼死一搏朝厨房靠拢。
那里藏着更多的武器,是属于厨子安全感的来源。
就在他抬头的那一瞬,厨师冷不丁看见老朋友熟悉的身影:“编辑——”
恶狠狠的咛喃从咬紧得牙关倾泻而出,厨师发狠地扯开自己的胯骨轴子,那张狰狞的面孔印入江亭远眼帘。
比这位庞然大物更吸睛的,恐怕就是他身后的陶欣吧!
他跑她追,厨师插翅难飞。
目睹此情此景的江亭远莫名有种意外插足的奇异感,这或许就是多滋生活中的意外小插曲。
地板的裂缝如同蛛网迅速扩散,躲在角落与世无争的瑬肖航咳嗽着,被天花板震下来的粉尘惹得气管不顺畅。
他边扒拉墙壁,边瞪大眼睛欣赏着客厅里正在上演的好戏:“这场面过于美丽......咳咳咳......我真是无福消受。”
相较于瑬肖航的狼狈,分享同一个视角的杜婉婉十指掩面,正看得不亦乐乎。
透过指缝,她嘴角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刺激!”
几米开外,陶欣层层叠叠的后背颤了又颤,一声声叫魂似的呼唤让瑬肖航越发感到不适:“老公!老公!”
‘偶买噶!’
瑬肖航扒拉着的墙壁成功实现脱离,这种不妙的发展让他害怕地瞳孔骤缩:‘他们两位再努力下去,我和周星星的小命恐怕不保。’
瑬肖航听不得这要命的瓜,他一边猛烈咳嗽,一边左摇右盼,期待着事情的发展方向能有所缓解,最起码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哦么~~裂开了。”弥天静坐在小白房,地板延伸的裂缝转眼间绕场一周。
江亭远环视一圈,平静地得出结论:‘要塌。’
就是这副遗世独立,静默捧书伫立在厨房和客厅交界处的淡然模样,厨师看在眼里,恨得牙痒痒。
编辑黑沉的眼底倒映不出丝毫的光亮,他总是表现得波澜不惊,让人仅仅是看着他就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