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弥天像极了无力反抗的白天鹅被迫扬起柔软的要害,白皙的脖颈毫无阻碍地展露在兜帽‘弥天’的视线里。
当施暴者主动出击,他又怎么会回答猎物的问题。
“啊——”弥天扬起的脖子通过振动的声带发出一声悲鸣。
含在喉咙里的叫喊,根本不用担心会影响到门外厨房里做菜的江老师。
“真是一只漂亮的白天鹅......放心,我下手很快,只需要轻轻一划,你就不会有机会唤来能够守护至宝的骑士。”脸颊微醺的‘弥天’像极了喝酒上头的高-潮脸。
病娇似的表情让他看起来相当变态,彻底黑化后的他说话的功夫,也不耽误下手。
一阵白光闪过,擦得雪白的利刃一刀切断弥天的声带。
干净利落的动作,没有花里胡哨的交锋,更没有多此一举的反派宣言。
弥天睁着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无助地捂住脖子,汩汩往外流的血粘在手掌,留下鲜红的印记。
这时候陌生的另一个自己轻描淡写地欣赏着他眼底的恐惧、痛苦和迷茫,什么都不知道的家养白兔,不仅肥美更是惹人怜惜。
瞅瞅这双澄澈的眸子……
干净,明亮,像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蜜罐。
‘弥天’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早就不知道杀了多少个自己。
一个,两个,三个.......数不尽的尸首让他锻炼出娴熟的技巧,从而知道了一个秘密。
穿越世界的人会自动套上兜帽,他们被划分为外来者。
‘江亭远’分辨弥天的方式较为简单,只需要靠近主世界的弥天,哪位‘江亭远’离得近,身上的兜帽衫就会自动脱落。
相较之下‘弥天’的方法更为繁琐,正版和复制品的联系在于挖心。
只要掏出主体的心脏,自然而然就能取缔他的位置,这是‘弥天’坚信不疑的事实,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他的精神和心理逐渐病态。
意识到眼前这人要的是自己的命,求生的本能控制着弥天一脚蹬在对方的肚子上。
靠在床沿的‘弥天’腹部受到袭击,一时不备,吃痛地向后倒去,整个身体受到倾斜,一屁-股结结实实坐在地上。
索性平日里为了防止他脚底着凉,老师都会在卧室地板铺上厚厚的地毯。
如此荒诞的细节竟然保护了他。
‘弥天’先是一惊,随后又像是被逗笑了。
本体不痛不痒的攻击,让他更有闲情逸致,欣赏眼前之人临死前的慌乱:“没用的,瓮中的鳖竟然还想逃?”
忍着头皮的剧痛,只是声带被割断的弥天拼命想要朝着卧室外的老师奔去......
可惜此时的他完全不是黑化后‘弥天’的对手,没等指尖触碰到门板,脚腕的一阵剧痛让他不敢置信地低头望去。
割断的脚筋使胸腔剧烈起伏,弥天回头的那一瞬,兜帽‘弥天’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他的淡定自若激起了弥天心底浓浓的恐惧。
好像……
就要,逃不掉了!
沾血的刀尖发出粼粼的光,施暴者的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他在享受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逐渐被绝望浸染。
就像以前的他那般,无人依靠,随波逐流,直至走到自我毁灭的尽头。
帽衫紧实地套在身上,‘弥天’赤脚站在地毯上,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迫使他将弥天拖至浴室。
要不然那块浅色的地毯,事后处理会异常艰难。
硬生生被阻拦的弥天,此刻正仰躺在浴室的瓷砖上,洁白无瑕的瓷面配上他雪白的肌肤,倒是称得上一句相得益彰......
“呵!真是一具漂亮的身体。”
兜帽‘弥天’站在半死不活的本体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能让他清晰地看到,从伤口流出的红色液体不断蔓延在光洁的瓷砖上,如同红玫瑰般艳丽的血液,它们沿着修长的脖颈,漂亮的锁骨,以及鲜活的、跳动的胸脯蜿蜒而下。
“弥天呀弥天——怪不得人人都爱你,所有的......所有的老师都为你深深的着迷。”将浴室的门反锁,兜帽‘弥天’终于在这片封闭的空间叙述自己的心理路程。
其实......
从第一眼见到弥天,他就有预感这是自己真正的目标,‘江亭远’口中绝不可代替的所谓‘至宝’。
面对他的自述,躺在地上的弥天云里雾里地听着。
无辜的本体无法感同身受体会到兜帽‘弥天’的心情,对他而言,那张相似的面孔表现出的癫狂,只让人觉得扭曲、病态。
更何况......当死亡赤-裸裸摆在面前,真相究竟是如何又何必在意。
别过脑袋的弥天甚至不乐意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