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膝撩起Omega的裤腿,白色宽松的休闲裤,膝盖的位置布料有些湿润。
男人动作温柔的将裤腿卷到膝盖上,眼神随即暗了下去,话里隐隐带有些许责怪的味道,“都说了我去,你就什么都要往自己身上揽是不是。”
苏时栖眼神直直愣住,坐直了身,目光缓缓落在自己搓破了皮的膝盖上,心底无限被放大的酸涩感,眼眶泛起些许湿意,已经完全盖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他只是不习惯,让别人为自己犯下的错去负责,仅此而已。
“傅淮夜,你凶我。”苏时栖低下头,声音很轻,隐隐夹着委屈的腔调。
男人闻言背脊愣直了瞬,随后起身背过脸,声看似冷,略显僵硬,却仍旧藏不住那话里的关心,“药放哪了,我去拿。”
“一点小伤……”苏时栖憋屈地撇了撇嘴,一抬头正对上男人投来的视线,硬着头皮,咬牙说,“左边柜子第二层。”
傅淮夜拿出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医用酒精和一根棉签,蘸湿了棉头。
“可能有点疼,疼就忍着点。”
苏时栖还没从他话里缓冲过来,“嘶疼……”
酒精在破皮的伤口上滋滋地响,他疼得不自觉地想要缩腿。傅淮夜蹲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左手紧紧钳住他的小腿,以防某人想逃。
苏时栖忍着痛,眼泪都快憋出来了。
“很疼吗?”傅淮夜抬头目光柔软地看他。
Omega倒抽一口冷气,鼻翼微动,身体不禁打了个颤,“疼。”
男人眼底温柔泛滥,低头靠近在他受伤的地方轻轻地吹了吹,“现在呢?”
苏时栖眉梢抖动,实在没忍住想要调侃的心,“你以为你吹的是仙气啊,磨磨唧唧的,老子都要疼死了。”
傅淮夜看他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半信半疑问,“真的很疼?”
苏时栖没好气瞪了他眼,“是你弄疼我了。”
原本擦破皮就疼,还非得消什么毒。
傅淮夜蘸湿棉头,让他忍着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他伤口处贴了两块创可贴。
这是小孩款的卡通创可贴,很可爱,也有点幼稚,他从没想过,这玩意有一天居然还会用到自己身上。
大多情况下,只要不是当即毙命,像这种小伤他都直接不允理会,等过两日结痂便没事了。
擦破皮再消毒,这不是硬生生的找罪受。
“坐在这别乱动,碗交给我。”傅淮夜将医用棉签丢进垃圾桶。
苏时栖试图站起身,“你能行吗?你洗过碗吗?你知道洗洁精要放多少的量才能……”
“第一句,再说一遍。”男人语气突然变得危险,咬牙切齿地说。
苏时栖对上那双沉得令人齿冷的眼,怂怂地改口,一脸阿谀,讨好说,“我相信你可以的,是金子就算洗碗也会发光,快去吧,我等你。”
傅淮夜这才幽幽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捋起袖口,往上翻折了两转,摘下腕间那块黑色贵气的手表,俯身放在茶几上。
厨房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流水声,紧接着响起一阵瓷器碰撞的哐当声。
不一会,傅淮夜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
苏时栖后背懒懒靠沙发上,粲然一笑,“洗完啦,说说心得呗,做家务的感觉怎么样?”
男人眯起眼眸,半做沉思地认真想了想,简洁地说了句,“还不错。”
苏时栖整个人听得木呆呆的。
还不错?看不出来,这男人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是当老公的料。
傅淮夜阔步上前两步,缓缓俯下身,一只手轻轻环过他腰将人扣住,一只手绕过他的双膝,将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特意避开他受伤的地方。
苏时栖抬手捏了捏他硬邦邦的手臂,肌肉倒是结实,他很满意。
“我哪有那么娇气,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想走?”傅淮夜眯起暗沉眸子。
苏时栖完全没注意看他的反应,不过是破了点皮,又不是断腿,他哪有那么矜贵。
“破点皮而已,我能走。”
见他仍旧坚持,男人脸色顿时又冷了两分。
苏时栖后背一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有哪不太对。
直到对齐男人那双冷得快要杀死人的眼睛,瞬间反应了过来,无奈何又傲娇地说,“不过你要真想抱,我就勉为其难让你抱抱好了。”
傅淮夜稳步往卧室走去,一只手顺势关上门,走到床边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扶他坐稳,这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苏时栖见他拿着一张毛巾走了出来,男人蹲下身,一只手小心握住他的脚腕,热毛巾轻轻擦过他的脚背,再到脚趾,最后拭过他的脚板。
他痒得没忍住缩了缩脚,喉间溢出一声笑破的音,“这是傅爷的隐藏功能吗?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