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诚伸手拉他,重心不稳,两个人都倒地滚在了一起。
凌玿的手臂被石尖划破,血汩汩地涔出来,都沾在了叙诚的T恤上。
沈蓉闻讯跑过来的时候,就是见到这个场景。
她拉开他们,气愤地质问:“凌玿,你是痞子吗?竟然还写挑战书!”
为了表达气愤,她将背上的书包拿下来,朝他身上一扔。
手短,力气小,一个略小的抛物线,书包在他脚跟前就落地了。
沈蓉拉着叙诚往公园门口走,一路上她的声音传过来:“叙诚哥哥你流血了啊,我们快点去医务室。不,不行。校医知道你打架会被记过的。”
说完,她还转身狠狠瞪了一眼站在原地,样子狼狈不堪地凌玿。
她转回头继续说:“我们去买酒精棉花和纱布,我应该会包扎,我爸爸妈妈都是医生你知道的。”
夕阳已西下,远处的天空,像是被镀了一层金光,美得令人炫目。
可他的心,却像是被一记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挣扎不得。
耳边没了她叽叽喳喳的话语声,那两人早已走出了视线范围。
他收回目光,恰好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只书包,抬脚就将它踢了出去。
那只粉色的米奇书包,在不远处“嘭”的一声落地。
凌玿转身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外套,往肩上一甩,向大门口摇摇晃晃地走去。
走出没几步,人一顿,又倒退了回去,叹了口气,将地上的那只米奇拎走。
外套的拉链蹭到他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你看,她只看到了叙诚身上的血,却看不到他受伤的手臂。
一支烟燃尽,凌玿走到垃圾桶旁,将烟蒂灭了,扔进去。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才离开小区。
第05章
「他眼眸里的喜欢和嫉妒,溢满了整个青春」
大约是药力发挥了作用,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沈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眼皮微微撑开,她眼前是席卷而来的黑暗,喉咙口干涩,哑着声音问:“哥?”
有这间公寓钥匙的,只有沈聿。
有人走进来,站在床边,弯身开床头灯,问:“烧了多久?”
沈蓉看清来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就今天吧。”
沈聿问:“吃药了吗?”
躺在床上的人点头,问:“你怎么过来了?”
除了当初他替她买下这里时来过一次,沈聿这是第二次来这间公寓。
沈聿:“凌玿给我打的电话。”
沈蓉调整了下睡姿,表情悻悻:“哦。”
沈聿看了她一眼,问:“又吵架了?”
从小到大,他们吵架的次数,估计比吃下去的米饭都多。
不过,吵得多,和好得也快,沈聿不甚在意。
沈蓉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侧了侧身,探头想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几点了?帮我量过体温吗?”
“嗯,38.6°。”
哎,挺高的啊。
沈聿问:“想吃什么?粥还是面?”
依旧没什么食欲,最后她起身靠在床头,粥喝了一小碗,面扒拉了两口,沈聿收拾了外卖盒去扔,她起身去洗手间。
洗完手出来,她看到沈聿拿了条被子放在沙发上。
沈蓉走过去赶人:“你不用在这陪我,我就发个烧而已。”
沈聿给出另一个建议:“明天我要出差,你住回家里去。”
沈蓉反对:“不用了。”
感个冒而已,又不是瘫痪在床,还要举家搬迁劳师动众。
沈聿:“那让凌玿过来?”
沈蓉投降:“……我明天回家。”
应玥临近退休,已经不进手术室了。
沈蓉住回家后,她干脆请了假在家照顾她。
每天小米粥、鸡汤、馄饨换着花样投喂,两天下来,人还胖了一斤。
第三日,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沈蓉刚到单位,就被叫进了主任办公室。
为深化文明城市的创建,市局与电视台社会新闻频道、交通广播网等官方媒体签订一份战略合作部署,要召开发布会,但没有接洽到合适的场地。
舒城的酒店,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家,沈蓉听主任说完,眉毛一跳,找上她,那就说明已经锁定哪一家了。
舒城的酒店业,顾氏与凌氏各得半边天,而凌氏,与她家算是世交。
沈蓉想绕过去,思索了几秒,认真建议:“顾氏的四季地段好,交通也方便,很适合开发布会的……”
主任打断她,只说了一句:“经费有限啊,小沈,辛苦你了。”
满格电来上班,领完特殊任务后,沈蓉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
思来想去,沈蓉走了另一条路,干脆问沈聿要了凌峥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