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三在榻上正睡眼朦胧呢!衣领子就被人揪住,差点就光着两个屁股蛋子,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
“谁!”恼怒质问的话才说出口,他大哥沙包大的拳头就往他脸上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这么一句话:“燕奴儿是没了母亲,但她还有一个父亲,还轮不到外人嘲笑她是丧母长女!”
什么和什么?有谁嘲笑他侄女是丧母长女?!这不是踩着他大哥这个大都督的脸面在骂吗!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祝三这酒蒙子还没反应过来呢!
大都督已经揍了他一顿走人了,还留下一句让他停职在家反省的话。
要知道祝三爷文大字不识几个,武功夫稀松,要不是他大哥是大都督,恐怕连个官身都混不上。
龇牙咧嘴让身边长随给脸上上药,心想着停职一段时间也不错,他脸上让大哥打的鼻青脸肿的,还真没法出门。
但是大哥到底为什么生气,他还是要调查的。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祝三魂都要吓掉。
直接冲到了有几年都没有去过的祝三夫人房里,指着她的鼻子,半天都没骂出来。
这个女人怎么敢的!
他大哥什么身份,她昨天宴请的那些夫人又是什么身份!
最高的官职也不过只有四品,别说是当爹的是四品,就算当儿子的是四品都配不上他大侄女!
祝三气得发抖,最后摔下一句话,“你是何身份就敢管大都督之女的婚事,你配吗!”
这反倒又给祝三夫人气哭了,躲在屋子里摔了满屋的茶杯茶盏。
伏身在床上边哭边同贴身的嬷嬷抱怨,又骂道祝三是小娘生的畜生种,她这么辛辛苦苦是为了谁。
殊不知一句话,把自个的出身也骂进去了。
她瞧着是嫡出的姑娘,实则自个父亲也是庶出的,说来也是她自己口中小娘生的。
祝府三房两夫妻今日过后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闹暂且不必多说。
且再说祝家军麾下一六品校尉,他娘就是昨日在宴会上觉着祝家九娘,大都督亲女,是丧母长女,有克亲之嫌,些许有些配不上她家前途光明的“准将军”儿子,还得寸进尺,想让大都督亲女相看相看她娘家侄子的那位。
这六品校尉,原在祝家军里也是个左右逢源,人缘还不错的。
要不也不能祖上全是泥腿子,到叫他白身投军,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六品校尉的位置。
他自个就是个会来事的,在军中也颇得上官青眼,就连在大都督哪里都挂过名字。
本是想着这次抗倭,也让他领兵出击,大小捞些军功,让这六品校尉的位置也动动,再往上升升,他也能摘了校尉的名字,叫人称上一句“将军”了。
谁能料想他在军营里左右逢源,和上官同僚们笑脸赔尽了,才换得的好人缘,架不住自家老娘在家都能扯到他军营里的后腿。
老娘被邀请去祝府的宴会,他还没高兴几天,觉得自家终于能挤进大都督在的圈子里了,转头休沐回军营,就发现一切都变了。
原本对他总是脸上带笑,觉着他有本事,有前途的上官现下与他说不了几句话就不耐烦了。
同僚一个个也都躲着他,他想问个为什么都找不到人。
更让他觉着崩溃的是,原本都已经找好关系,就等着带兵上战场挣军功,挣升官的机会了,结果上头调令下来,把他一个六品校尉调去了火头营。
火头营!
一个管饭的,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又一日休沐,他神情颓废回了家,见面就见他娘带着几个壮实的丫鬟迎了上来。
“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升官了吗?是不是当上将军了?”
校尉现在听到升官这两个字就觉得烦躁,他现下都到火头营了,还有什么前途可以谈?
将军!?有见过拿大勺的将军吗!
他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军营里的事情和他娘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说也没用,校尉敷衍了几句,就想回房间睡大头觉。
他娘却不依不饶,听他说要回房间睡觉,正好把身后两个壮实丫鬟扯过来。
喜滋滋道:“我的儿啊!正好,瞧瞧这两个,是娘给你找的妾,屁股大,好生养!尽管领回房去,娘就等着抱孙子呢!”
校尉皱眉,他自从当上校尉和军营里有些家世的同僚混在一起,也知道别人家里正妻没有过门前,是没有叫小妾先过门生庶长子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