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三郎有阿兄教人给做的书包,一个斜挎的,一个双肩的,能放不少书,因为款式新颖,还被他们甲舍的同窗借去,做不少一样的书包出来。
现在他们甲舍人人都有个书包,或斜挎,或双肩,若是那个没有,还会被其他背地里笑话落了伍,或者觉得他没有上进心。
梁聿为了方便弟弟们的随手之作,也算是引领了甘泉书院的潮流。
“他在书包里放了个铜锣?”
二郎点头,继续说道:“荣兄铜锣一响,我估计半个梅花书院的人都听到了。”
“梅花书院的门房还以为我们是过来卖艺的,还想赶走我们。”三郎一边补充着,想到自己在梅花书院门口被人认成卖艺的,脸上又臊的慌。
“那个门房也是看人下菜碟!”说到这里二郎还有些生气,他扯扯三郎今天穿的衣服,“三郎本来想着今天在家带四郎五郎两个,就穿了件阿兄的旧衣裳。我穿的新衣,荣兄衣裳也没有差的,那门房就挑软柿子捏,还差点把三郎推到了。”
梁聿听到这话,也生气。
“没让他伤着三郎吧?”仔细打量了三郎周身,见他好好的才放心。
“当然不会让他伤到三郎。”二郎小脑袋骄傲一仰,“我跟着阿兄从小日日打拳,那门房虽然是个成人,但瞧着矮瘦的很,还不及阿爹肩膀高,我一招四两拨千斤,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换了方向了。”
三郎也弱弱道:“我也不会让他伤到我的。”
他也跟着阿兄练了这么多年的拳,也不至于人家推搡几下就摔倒。
二兄不来救他,他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的。
不过二郎也和梁聿一样,可容不得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的弟弟。
兄友弟恭,梁家一向的传统。
“后来呢?”确定自家人没吃亏,梁聿就继续问起后续。
“后来荣兄直接从怀里掏出战帖递给了那个门房。”二郎回想起荣叔闲当时脸上露出的笑容,现在还会起一声鸡皮疙瘩。
凑到阿兄身旁,小声道:“阿兄,荣兄可真是个阴人啊!”
“嗯?”梁聿扭头看他,眼神写着:何出此言。
三郎过来解释:“其实不用送拜帖,荣兄那一声铜锣敲响,没一会儿梅花书院的学子也赶过来了,当时荣兄就高唱自己是白马书院的某某某,来给梅花书院柳长歌瞧瞧什么才叫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好诗。”
二郎嘀咕:“荣兄是真贼啊!那白马书院的某某某,别说我们都没有听清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东西吧……”
对此,三郎点头赞同。
梁聿:……
绝了。
“然后?梅花书院那边反应?”
不用猜了,这么挑衅的话,自古就有文人相轻一说,梅花书院还不炸锅了?
“梅花书院那位诗文最出色的柳长歌当时也在书院门口呢!当即就给我们吟了一首,问荣兄,到底谁才是惊风雨、泣鬼神。”
三郎郁闷:“柳长歌前头才念完,荣兄就给我手里塞了纸笔,问我记住没有。”他当时也反应过来为什么荣兄要带着他了,其实以诗踢馆,带上二兄就够了,他的诗才远不及二兄和荣兄,荣兄带他过来,是打着让他抄诗的主意。
梁聿笑,摸摸弟弟小脑袋:“三郎过耳不忘,是家中最聪慧的孩子。”
听到阿兄夸奖,三郎脸上又悄悄浮起笑容,他还拿眼神去瞥旁边的二兄。
二郎大大咧咧,完全不在意这些,他眼睛直盯着梁聿,还在讲后续。
“荣兄还嫌柳长歌这首诗作的不好!说他拿从前的旧诗糊弄人!”二郎此刻眼睛都亮晶晶的,看来他还挺喜欢这种上门踢馆找茬的行为。
“阿兄你知道吗?当时荣兄这话说完,那个柳长歌脸都黑了黑,他还真是拿从前的旧诗糊弄人。”
说着,二郎突然满脸坏水的笑开,“然后荣兄就推我出来!我学那旧时陈王七步,直接当场做了一首诗!”
二郎还给梁聿复述了一遍自己当时做的诗。
“阿兄你是没看到,当时梅花书院围观的人,一个个脸比咱家锅底都要黑!他们还不相信我能七步成诗,还说我也是提前做了诗!”说到这里,二郎不屑撇撇嘴,“我需要作弊吗?”
“当时我又走了七步,直接就用他们梅花书院牌匾上的几个字为题,又做了一首,那柳长歌被我压的没办法,也下场做了一首。”
二郎摸摸下巴,嘿嘿一笑:“阿兄,你别说,这小子还是有几分诗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