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知道后续剧情,也清楚薛冰吟在原著中的形象就是傲娇恋爱脑,为防患于未然,傅晚凝先发制人,眸光中带着戒备:“我再说一遍,即使你的暗恋对象帮了我一个微乎其微的忙也不意味着我会喜欢他,也不意味着我会对他有那么半分一丝的好感,毕竟,我对这种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不守男德的男人没有一点兴趣。”
薛冰吟:“???”
这段话语的前提是傅晚凝再一次被兄弟俩骚扰,闻云川恰巧在场出面替她解围,然而不过须臾,短短时间内,后者就在前者不知为何的操作中换人般调转了性子,也不知道收到伤害的究竟是谁。
话音落下,薛冰吟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呆滞了几瞬,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对方会在此刻突然提起自己的师兄,而且根据她的表情来看,估计那时闻云川在帮傅晚凝的忙时她也没想那么多。
宣珮知道,这时候的薛冰吟还只是把闻云川当做一个崇敬憧憬的对象,会维护他,但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不会像后期那样恋爱脑,事事以闻云川为先,并且看每一个出现在对方身边的异性都不顺眼。
她不清楚对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这么巨大的转变,但至少现在,她还是那个找茬就是纯粹出自喜欢招猫逗狗的性格的张扬明艳大小姐。
因为前一段话中有太多薛冰吟听不懂的话,所以她选择性忽略了一些词,直奔关键点而去,气势汹汹道:“你什么意思,什么水性杨花朝三暮四,闻师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傅晚凝不可置否,未来的剧情怎么可能告诉她,说出来别人只会以为自己是疯子。
她懒得耗费口舌与薛冰吟争辩,正想扭头不管,却见身边方才同自己搭话的少女上前一步,含笑开口,有替傅晚凝解围之意:“看面相就知道了,这种男的整天嬉皮笑脸的也不知道是在勾引哪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检点。”
傅晚凝:“……”
薛冰吟:“???”
从遣词造句中来看,这人不简单,傅晚凝敏锐地意识到什么,侧过脸与直直看向她的宣珮视线交汇,而后彼此偏开头,不知各自在想些什么。
局外人薛冰吟不知道这俩在抽什么风,平时看到闻云川总是害羞低头的傅晚凝忽然指责对方水性杨花,宣珮分明不认识傅晚凝竟还随同附和。
宣珮她不太了解,并且在先入为主之下生成的不是什么好印象,但傅晚凝可是她从小拌嘴到现在的,这就不可不使她起些许疑心了。虽然还像以往那样信赖闻云川,但他们的话到底是在薛冰吟心下埋下一颗种子。
再仔细想想,闻云川身边的确是桃花不断,就连历练时遇见的花妖在对上他时都会满目羞涩,而且闻云川对待她们的态度永远是中央空调,极其暧昧,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甚至对待有些还会若有如若无地主动贴上去。
就好像光线刺破迷雾,薛冰吟头脑倏忽清明一瞬,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油然而生。
依照对方的性子,宣珮本来都在等待她怼回来了,没成想屏息凝神半晌,连半个充斥怒气的字都没等来,并见薛冰吟若有所思、心事重重地略一侧过头,视线不定,心下疑惑万分。
这是怎么了?
另一边,那四人已然来到,两人狼狈地摸爬打滚着起身,两人从容不迫地站起,高下立见。
三人聚在一块,对着宣珮讨好地笑,他们现在总算是明白两人中的最有话语权的是哪个了:“宣师妹,若是没有旁的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宣珮点点头。
几乎是在脑袋稍有向下幅度趋势的那一瞬,三人就以光速迅速消失在了她眼前。
望着空荡荡的前面,宣珮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这......没必要吧?
转过头,那兰氏两兄弟已然躬身围在傅晚凝身旁,容光焕发:“主人,我们已经通过考验了。”
其中一人满脸陶醉:“这下总算可以安心地当主人的狗了。”
在旁边不可避免地听了一耳朵的宣珮:“???”
不管怎么样,每次在听到这些时都很炸裂。
倏地,两人虔诚地半跪在地,齐齐高声道:“主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我们都可以!任何事都可以!”
一瞬间,众人悚然的目光齐刷刷投射而来,宣珮替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傅晚凝却还是神色如常,轻描淡写地一挥手:“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