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大觉寺和合欢宗组成的檀色二号队,于西北方的弓月落地。
——冰塞长河,雪满群山。
由玄九神宫和御兽宗组成的玄色三号队,身处东北方的兖州。
——千里旷野,寥无人烟。
由妙音阁和逢春谷组成的雪色四号队,人在西南方的邕州。
——密林陡壁,毒虫障气。
由太初门和三明山组成的赤色五号队,位于西北方的沙洲。
——朔漠飞沙,荒树萋草。
想来他们应该都在本州的荒郊野岭,距离繁华的城区尚有一段不近的路程。
习惯了赶路就用飞行法器,众人于第一时间展开灵识,意图将其从储物袋中取出,却在这时收到了水镜标红标粗的警告。
【当前区域禁用飞行法器。】
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所处险地,他们缓缓打出了三个问号。
......
屋内一片落针可闻的岑寂,池父池母还有池小弟都在等着池珮回复。虽说对方近来已不似从前般乖巧听话,但他们有自信能够通过强力的手段,使她重新回到原来的模样。
然而池珮压根就不怕这三人。
从前她还会惦念着那份自己也该拥有的亲情,乖乖听从。近来对他们的虚伪有了越发深刻的认知,可就不会了。
再者,一个筑基结成的结界想要困住她简直想得有点太美,更何况就算有池父池母二个金丹修者相助,自己也留有后手。
池珮双手交叉于胸前,断然相拒:“我看你是痴心妄想,整个就一白日做梦。睡醒了么?怎么成天就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视线在他脸上打转几圈,她仿着对方方才油腻的语调啧了两声:“池珏,我看你长得也还算有几分姿色,若是真的想要进入选试,要不牺牲一下自己爬少主的床。”
池珏的性取向显然笔直笔直,现下发绿的脸色像是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而池父也再也忍不下去,砰地站起,阴狠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活活撕碎拆吃。
或许是被吓到,池珮的神情快速完成了由飞扬跋扈到唯唯诺诺的转换,像只鹌鹑般低着头缩在角落里。
她怕了,她终于怕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着,满意的笑容尚未挂上嘴角,就听一声巨响,门户大开!
推门而入的这人相当眼熟,这是池家的一位客卿长老,虽非本家人却也地位崇高,先前自请在池家学堂教书,因而这回选试的事情正是由他负责。
池父首先反应过来,拱手行礼:“秦长老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那白须老者看了眼池珮,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然后面向三人,冷声道:“方才的事,我在门口全听到了。”
他本是此前喊池珮去领参与选试的牌子,却被告知她被父母临时喊去。秦长老知晓这对夫妻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担心池珮出些状况,决定亲自去找她。
没成想到了门口,竟然能听到这么一场好戏。
一滴冷汗缓缓从三人额前滑下,他们现在是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池珮除去一开始的打招呼,后边与他们对话都是通过传音。
要是到了如今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那可真是世间无二的大傻子了。
池珏年纪最轻,又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当场就要发作:“你——”
池珮怯怯地扯了扯秦长老的衣袖,后者当即横眉冷对:“你什么你!”
“我......”
秦长老依旧毫不客气:“我什么我!”
“今日之事,我会尽数告知家主,”临走前,他无情的话语像是为房中几人下达了死亡通知书,“家族素来不姑息徇私舞弊,更是不容背亲忘义之人。其余的稍后再议,但有些小事,老朽还是能够自己做主的。”
譬如断了他们一年的弟子月例,让他们不得不出门接任务自力更生。
譬如将池珏踢出家族学堂,使得他前路渺茫不知为何生计。
三人的脸色齐刷刷惨白一片。
池珮搭着门框回过头,温和地笑了笑,朝向他们做出一个口型。
瞪眼反应了半天,池珏才分辨出来,她是在说——
傻叉,等死吧。
“......”
水镜前。
四支队伍恰巧刚刚结束第一场同妖兽的恶战,水镜有不止一块分屏,分别对应青色一号队的二十位成员,但宣珮所在的那块屏幕有着最为刺激的剧情,所以理所当然地承包了众人的娱乐环节。
看见恶有恶报,他们无不激情欢呼,然后就见池珏忍不住气,跟在他姐后头一溜跑了出去。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直到一道机械的通报声从水镜中传来,让在场众人纷纷正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