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予醒来时,只感觉到了头在微微泛着疼,并没有宿醉的难受感觉。
她隐约还记得入睡前发生了什么,可努力去回忆,浮现在面前的就只有陆宴别蹲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睁开眼,陈薇予首先看到的是被厚重帘幕层层削减的日光。
它的橙黄,填充了整个房间。
视线接着向其他地方扫去,陈薇予终于察觉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猛地坐了起来,稍有些凌乱的长卷发顺势垂落在背后。身下柔软的床垫,因为这有些突兀的动作而颤了颤。
白色床单,以及远处那些华贵的摆设,最后是顶上装饰精美的玻璃灯……入眼的一切都告诉陈薇予,她并不在家里,更像是在酒店。
而身上正穿着的那件陌生的浴袍,则更加验证了她的猜想。
瞬间,昨晚陆宴别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
有种较为微妙的猜想,在陈薇予闹钟渐渐出现。
而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了敲门声响。
她朝动静的方向撇过眼:“谁?”
下一秒:“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声音很熟悉,是陆宴别。
陈薇予抓了抓身前的被子,思考了片刻,接着随手顺了顺长发,朝后靠去。
这种时候,表现得淡定一点或许比较好。
“请进。”陈薇予回应。
下一秒,房间门打开。屋子外的光亮纷纷涌了进来,在逆光的焦点处,陆宴别的身影出现在那。
他依然西装革履,只是相较于昨晚的正式,此刻更多的则是威严。
陆宴别走进房间,皮鞋踩着地板,发出了沉闷的脚步声。
陈薇予就这么看着他走了进来,直到在自己床边停下。
她问:“你带我来的吗?”
陆宴别没有否认:“是。这里是陆氏旗下的酒店。昨天你没有告诉我住址,所以,我只能带你来这了。”
陈薇予朝后躺了躺:“我不是说,送我回店里就行了吗?”
她的这句话,让陆宴别露出一抹淡笑:“大半夜扔下女伴不管,这不是我的作风,陈小姐。”
陈薇予不语。
陆宴别又说:“你的衣服,是我让酒店的女性工作人员来帮忙换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陈薇予顺着他的话,不痛不痒地说:“我对陆总很放心。”
没有再去关注陆宴别,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宽大的睡袍顺着陈薇予光滑的肩膀滑了滑,细软的长发贴在那上面,将脖颈下方还未完全流露的春色稍加遮掩。
耳边又是几声脚步响起,似乎是陆宴别朝窗的方向转身:“我这会有些走不开,我让人送你回店里。”
陈薇予站直,随手拢了拢长发::“那就谢谢陆总。”
正好,她刚醒没多久,浑身上下都还泛着懒。
男人身形未动,双手依旧插在西装口袋中。只是耳后的碎发稍稍晃动了下,他的声音接着响起:“先把这个喝了。”
陈薇予的视线顺着陆宴别的指引,看向了一旁的桌上。碗里盛着燕窝红枣,正冒着热气。
她不喜欢燕窝的味道,便淡淡挪开视线:“陆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视线流转了一圈,看到自己的裙子已经被熨烫好,挂在了衣架上。陈薇予径直走到跟前,伸手将它取下,接着又转头看了陆宴别一眼。
她什么也没有说,可他却很快会意。
耳旁,脚步声再度响起,由远至近,最后又被门隔断。
陈薇予的视线在门把手上稍作停留,便立刻将衣服换下。
不知是否是产生了错觉,她感觉到裙子的薄纱上,也隐约沾染上了陆宴别的那股冷香。
指腹摩挲着薄纱,微微的粗糙感传来。
陈薇予换好裙子,目光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看到头顶隐约冒出的黑色发阶,她不禁凑近仔细检查了下。
明明才染没多久,怎么长得这么快?
她心想道。
换好衣服,陈薇予出门后没有看到陆宴别的身影。
酒店的负责经理将她带到了停车场,依旧是那辆迈巴赫,只是等在一旁的是孙河。
孙河看到她:“陈小姐,我送您去店里。”
陈薇予对他还有些印象,便点点头。
此刻仍是上午,静谧的小街道上还有些清晨遗留下来的活力。
一辆迈巴赫驶来,最后在Rose之味甜品店前停下,引来了不少人的暗中注视。
女人脚踩高跟鞋,迎着秋日的微风下了车。
薄纱的长裙摆被风带起,在身后飘扬,她反手将车门关上,头也不回地朝那个狭小却装修无比梦幻的甜品店走去。
陈薇予并不知道自己被周边人打量了多时,快速做了下准备,甜品店很快就重新开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