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他大手的力道坐直身,扭头看向沈亦柏,兴许是他不是第一次禅修,他打坐姿势极其端正,不乱分毫。
温柠瞧着他,一双清澈的桃花眼底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沈亦柏俊美的面正对着她的鹅蛋脸,他读懂她眸底欲说还休的情绪,他哑然失笑,压低声:“走。”
温柠的眼神在那一刻很轻微地亮了下。
是从千佳慧成晋安合谋算计她那天起第一次有了点光。
沈亦柏干脆利落从蒲团上起身,顺带着将温柠拉起来,前方主持看过来,沈亦柏带着温柠朝主持鞠了个躬,便礼貌又安静地带着温柠从禅堂退了。
“禅修不是一件轻松事,半途退出的人大有人在。”沈亦柏看温柠不自在的神态,他解释道:“主持也不会强迫人禅修,一切遵循个人意愿,所以什么时候退都可以,只要保持安静,不要弄得禅堂糟乱不堪就行。”
温柠不安的心稍稍松了口气。
沈亦柏问她,“寺庙后山有瀑布,水流湍急,很壮观,想去看吗?这个时间点,那里应该还没有人。”
“好。”
温柠便又跟着沈亦柏绕过寺庙走向后山。
今天天气仍旧不好,太阳久久不见,山里树林高高矗立,绿意深幽,更显昏暗。
温柠跟沈亦柏穿过一片低洼溪水便到了那道瀑布面前。
瀑布跟沈亦柏说的一样,景色格外壮观,流水击打石面的“哗哗”声不绝于耳。
“可以在这里把你不开心的事喊出来,你心情会好很多。”水流声聒噪,沈亦柏凑近她说道。
温柠扭头看沈亦柏,沈亦柏单手插进西裤口袋,眸光温和蕴含鼓励,她扭过头,看向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低了低头。
千佳慧的欺骗算计一直在她心里久居不下,她情绪始终闷着,接收到沈亦柏眼神鼓励的那一秒,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浮上心头,温柠挪动脚步,踩上了一个小石块,她看了眼离她还有段距离的瀑布,又往前挪了一个石块。
随着越来越靠近瀑布,石块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湿漉,甚至瀑布飞溅出来的水滴都能砸到温柠身上。
搁在平日,温柠不会靠近这些石块一分,这种行为不淑女不温顺,但眼下瀑布的水流溅到她身上,她也不觉得自己行为放纵。
沈亦柏没有出声阻拦她,看她步伐坚定一点点靠近瀑布,最后站在离瀑布最近的一个巨大石块上,她用双手做出喇叭形状放在嘴边,开始放声大喊。
他站在一侧,看着石块上快被瀑布飞溅的水滴淋湿的一抹纤瘦身影,他唇边逸出一抹欣慰的笑。
她性子压抑太久,情绪压抑太久,需要一场肆无忌惮的释放。
大喊大叫是最简单却又最解压的事情。
二十分钟后,全身被瀑布溅湿了一大半的温柠被沈亦柏打横抱着下了山,回了那片建造粗糙的停车场。
甚至都不能说是停车场,更像是一片空地被当地圈出来供来往上香祭拜的香客停放车辆。
沈亦柏开车上山开的是越野车,车子停在停车场里侧,他大步将温柠放进副驾驶,自己没上去,“后排座位上有我的备用衬衣和西装裤,自己换上。”
温柠的长袖上衣是白色的,被水淋湿后能看见里面雾霾蓝的蕾丝文胸,沈亦柏身上只一件衬衣,没办法给她披在身上遮挡,他也不可能抱着这种模样的温柠进寺庙去拿衣服。
不说寺庙重地需要衣衫规整不许袒·胸·露·乳,只说寺庙进出那么多人,沈亦柏没兴趣让别人围观自己湿身美丽的妻子。
沈亦柏说完给她关了车门,人绅士地等在车外。
温柠一张脸在放肆冲着瀑布吼完发现自己全身湿透时,就已经开始变得薄红。
她被沈亦柏打横抱起时,注意到自己的内衣形状和款式在湿透的白色布料遮挡下就如皇帝的新衣,她脸羞红着,明知沈亦柏不会看,还是忍不住小声叮嘱了一句,“你别低头。”
沈亦柏当时很轻地笑了一声,温柠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羞于过问,生怕沈亦柏拿她湿透的衣服说事。
眼下车内就她一个人,温柠迅速伸手往后拿过沈亦柏的备用衬衣和西装裤,要去脱自己湿透的长袖上衣和宽松长裤时,她不放心看了一眼车前窗,确保车前头是一片稀落无人的野树林,她才放心脱掉自己的上衣和湿透的文胸。
沈亦柏的备用衬衣对她来说,很宽大,袖子长衣摆长,西裤也不用说,她需要把西裤折起三道才不至于变成拖地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