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该如何?”贾赦喘着粗气恨恨的道。
贾琏皱着眉头,“我再想想。”
“我先打发人,把她叫回来。”
“您还得扣我几日才行,那院子,离着那边太近了,也未必干净。”
贾赦点头:“不嫌挤,这方小院儿就给你们了。”
“好。”贾琏也不磨蹭,当即让丫鬟去找凤姐儿。
贾赦也不呆着了,“我去东府找珍哥儿!”
先铺垫铺垫。
“莫要吃太多酒,再胡言乱语才坏事!”贾琏忍不住嘱咐。
“我有数的!”贾赦冷声道。
那边,凤姐儿刚好料理完了府里的事儿,在同平儿给大姐儿挑个新的项圈来带。
贾赦屋子里的小丫鬟细声细气的来说,二爷请她过去。
凤姐儿没有多想,让平儿先哄着正欢喜的大姐儿,自己去看贾琏了。
平儿还说了句:“二爷还真是哪里躺下哪里舒服的主儿,也不吵着要回来了的。”
“谁说不是呢!”凤姐儿冷笑。
“愿意住就让他住两日,索性这里也没什么能让他惦记的。”
平儿笑而不语,只低头逗弄大姐儿了。
凤姐儿带了几个丫头婆子,坐了轿子过去了。
一进屋子,就见贾琏阴沉着脸,端坐在正间。
“这是怎么了?大老爷还打你了不成?”
贾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身后的丫鬟们一眼。
凤姐儿立刻懂了,“你们去问问院子里旁的姐姐妈妈们,熟悉熟悉这里,咱们爷还得住些日子呢。”
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出,还关上了门。
凤姐儿方走过去,“什么事?这样的郑重?莫不是——”
银票被抢回去了?
不能啊,贾琏不是说连夜藏在了外头去了?
贾琏摇头:“银子我给了大老爷五万两。”
“五万两!”凤姐儿惊呼!
“二爷真是散财的童子,攒功德呢!”
“攒功德?!呵!我给谁攒?!你肚子里倒是给我生一个儿子!我给他攒多少也都行的!”贾琏冷笑。
凤姐儿心中又悲又怒:“怎么,二爷这是嫌弃我了?还是大老爷给二爷备了几个美人儿?!”
“难道已经有了么?那我可得好好伺候!”她咬牙切齿。
贾琏却突然站了起来,拉她坐下。
“昨儿那个大夫,你可还记得?”
“给你诊脉的?”凤姐儿下意识道。
贾琏这个态度,凤姐儿也不好继续撒泼,只是越发不明就里了。
“二爷有话,直说就是。”
难道他落个水,身体有恙了?!
“不是也随便给你诊了个平安脉?你猜,他诊出了什么?”
凤姐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贾琏掏出一张纸,开始念,每一样都正正对凤姐儿的症候!
“这——”
若不是每一样都太对了,凤姐儿是不可能信下面的话的。
“你当你为何再没有动静?”
“自从有了大姐儿,你身子不爽利次数是不是颇多?!”
“那么多药膳调理着,还是外强中干不是?”
凤姐儿立刻反应了过来:“有人害我?!”
如果是她自己发现的,她第一反应是贾琏这个色胚子!但现在是贾琏在这里告诉了她!
那就是另有其人。
她多聪明的人,立刻就想到了真凶:二太太。
她最能得到益处,也最方便做手脚。
凤姐儿当即站起来,就要出去。
“你做什么?!”贾琏拉住她。
“撕了她去!她竟是要害死我的!不!比害死我还要难受!”
“我这么多年对她——”凤姐儿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
“你这么去,她不承认,你能怎么样?大夫说了,你这是药性沉积,不是一天两日,也不是独独哪一种药,就是药膳冲突了,这根本成不了证据。”
“她抵死不认,最后这事儿,还得不了了之!”
“元春,宝玉!人家两个孩子就在那里支着呢!”贾琏拦着凤姐儿道。
凤姐儿挣扎着:“那你要我就这么咽下这口气?!我告诉你!那不能!”
“你去吧,打草惊蛇,看你能讨了什么好处!”贾琏松开了手。
“你那么聪明不可一世,怎么,现在抓了瞎了?!只会撒泼了?!”
凤姐儿被他这么一骂,顿时大哭起来。
说是大哭,她还是顾忌着不让外头听见,只是眼泪厉害了些!
贾琏方才只说不容易有孕,并没有把话说死,不能再有孕。
但对还年轻的凤姐儿来说,都是晴天霹雳!
贾琏就这么由着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