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明摆着逼她再拿出来一个同等价值的绣品,管家说客户这周出去度假下周回来,希望她这周末之前解决问题,她也没有办法了。
原来如此,听了崔欣说得情况,孟相宜也有些头大,那个客户的绣品是喜上眉梢图,虽然东西不大,但是由于是师父的得意之作,十分被追捧,价格奇高,是任何一个作品都替代不了的。
她也体谅管家的难处,这种事情任谁都不愿意背锅的,对于被损坏的贵重物品,要是客户知道他们私自与家政公司谈好了,估计也就离被辞退不远了,在行业内名声也臭了。
“听说这位先生年轻时脾气可厉害了,现在年纪大了才好些,也不知道能不能高抬贵手。”崔欣发愁。
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办也难办,她可以全权代表师父处理她的作品,但是用于私情上孟相宜还是不想,不过她倒是可以试着修补,便和崔欣约好找个时间去客户家里看看。
正巧等她们去的时候赶上了客户提前回国,原本颐指气使的管家毕恭毕敬的请她们二人进去,说先生在等。
男子年纪比孟子浩还要大些,但是身材清瘦,半点发福都没有,戴着金框眼镜,相当儒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正站在茶几前等二人,十分绅士。
一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崔欣就觉得有些奇异的感觉,好像见过,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陈先生,您好。”她礼貌的伸手,对方浅浅回握。
寒暄后,孟相宜自告奋勇想看看那副“喜上眉梢”屏风,想尝试着修补。
管家小心翼翼的递过来,果真在留白的地方有些脏污,看起来像是不小心弄上了清洁剂。
“陈先生,相宜是我的女儿,也是宋先生的弟子,请让她试一下,如果不成功我们愿意赔偿所有损失。”崔欣真诚的说道。
对方淡淡一笑示意他们不用紧张,“这个屏风是我的前妻送给我的,我非常珍惜,她是位善良的人,我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为难你们。”
男子爽快的答应可以让孟相宜将屏风带走,既然对方这么信任,孟相宜也义不容辞,说一个周的时间她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前妻的礼物还这么珍贵的保存,看来他们曾经感情非常好,崔欣对这位先生的好感倍增,事情颇为顺利,出了门但她里也有些打鼓,连忙问女儿行不行,想想又后悔这件事情她不应该把相宜扯进来。
“妈,您放心吧,这点儿小事儿难不倒您女儿的。”孟相宜还是比较有把握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需要回一趟清河镇,在师父的指导下完成。
***
“请问孟会长在吗?”一大早一位西装革履的小伙子进了工作室礼貌的询问。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介绍吗?”有工作人员上前询问,而对方仅是递上一张名片。
陈愿之,烫金的名片上仅有简简单单三个字,工作人员有些疑惑,这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啊。
“请把这个交给孟会长,陈先生回国了,想请孟会长吃个便饭,请您代为转达。”小伙子客气的说道然后离开了。
“章经理,这是什么人啊?”小姑娘拿着名片回来找章云燕,她一头雾水的,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顾客。
“陈愿之”这三个字耳熟,章云燕思索了片刻也没有想起来,把名片收了起来等孟相宜回来定夺,又嘱咐道,“宋先生的绣品一定要盯好了,千万别被人弄坏了。”
“先生,孟会长不在,不过已经将您的名片留下了。”年轻人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侧身跟后座的男子汇报。
一张清俊略苍白的脸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敲了敲隔板,示意开车。
“这和开业的那个花篮一模一样的。”
“真好看啊。”
“好贵的吧。”
大家在窃窃私语,没有发现沈序刚刚进门。
“这是谁送来的?”他皱眉,在得知这花是给孟相宜的时候面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弄明白来龙去脉后,第一反应就是让人扔掉。
“可这是送给会长的呢。”前台小姑娘不忍心。
“你们会长对这类花过敏,出了事你负责啊。”沈序板起脸来训斥,新来的员工不了解孟相宜好糊弄。
他向来没架子,但是虎着脸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吓得小姑娘赶紧把花扔得远远的。
“咱们库房里有那么多宋会长的绣品,送一个给客户就是了,何必让阿姨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