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梦言从来就不擅长运动。
被丁静拉着停下来的时候,简梦言已经累得喘不上气来,可她还是跟在丁静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丁静。
梦中的丁静还是那么漂亮,皮肤冷白,大大的眼睛,高耸的鼻梁,整个人看着瘦削又无害。
被简梦言这么看,丁静便笑,“梦梦,这么看我做什么呀?我的脸上有花?”
周围环境有些暗,隐约还能听到外面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
丁静依旧在笑,仿佛所有天崩地裂到她面前都会平复下来一样。
“梦梦?”
简梦言伸手抚上丁静的脸,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静静,到底是谁……杀了你?”
听了简梦言的话,丁静仍在笑,只是笑容中掺杂着悲伤。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近到几乎下一秒就能破门而入。
“静静,我……”
“梦梦,你听我说。”丁静忽然开口,杏眼看向简梦言时微微弯曲,只是里面却带着难过,“忘了我吧,你该有更好的人生的。”
不。
不是这样的。
简Hela梦言还要说话,却被丁静一下推开。
突兀的失重感来临,简梦言从梦中惊醒。
眼前是亮着的灯光,洁白的墙壁,熟悉的家具摆设。
“是梦啊。”简梦言怅然若失地喃喃着。
忽然,简梦言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抿了抿唇,拨给了邹舒阳。
彼时邹舒阳才刚洗完澡,正皱着眉思考几件事情的联系。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还把他吓了一跳。
回过神的邹舒阳抓过电话,“梦梦?”
简梦言停了停,才说道:“你在做什么呀?”
邹舒阳把电话拿开,看着亮起的屏幕上显七饿群舞尔司9零把仪9儿收集滋源多多欢迎加入示出来的“梦梦”字样后才重新放回耳边,“刚洗完澡,梦梦,你的嗓子怎么了?怎么这么哑?”
简梦言勉强笑了笑,笑着笑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刚刚做了个梦。”
“梦?”
轻“嗯”了声,“我梦到静静了,阿阳,我,想起来了,关于静静……想起来了。”
邹舒阳一下子坐起来,“想起什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扯过来披在身上,“我现在去找你?”
半晌,简梦言那边也没有回答,邹舒阳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梦梦?”
忽然,简梦言那边响起简梦言略带惊慌的声音,“你,你是?”
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邹舒阳抱着手机,嘶吼道:“梦梦?梦梦?”
然而那边再无人回应。
简梦言,出事了!
邹舒阳立刻驱车前往简梦言的家,这一路上,邹舒阳心都惴惴的,他害怕。
害怕简梦言会成为那人诸多“战绩”中的一个。
最终邹舒阳以城市限速的边缘速度赶到了简梦言家,简梦言家的门没关上,微微开了一道缝隙,邹舒阳眸色暗了暗,拉开门走了进去。
简梦言倒在阳台门边,脸上带着尚未消退的诧异。
见到简梦言人,邹舒阳反而不敢上前了,缓了缓神,邹舒阳才下定决心走过去,伸手探在简梦言的鼻翼间,感受到简梦言清浅的呼吸,邹舒阳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就脱力地坐在一旁,刚刚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以至于现在邹舒阳四肢酸软,抬起手的力道都没有。
——
坐在急诊大厅里,邹舒阳还有些提不起力道来。
旁边是一个喝酒喝到酒精中毒的中年男人,男人身边坐了个风霜满面,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
女人一边照顾哼哼唧唧的男人,一边捂着胃叹气。
另一头是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一家人,男女老少,哭天抢地。
这样的场景在医院中并不少见。
大多人都是从医院生,又在医院死。
深吸了口气,邹舒阳往后看,简梦言仍在床上昏迷,苍白的灯光下,简梦言的皮肤白得几乎毫无血色。
矮个的护士跑过来,对照着简梦言的病例对一旁的邹舒阳道:“简梦言的家属?”
邹舒阳点头,“我是她男朋友。”
护士顿了顿道:“患者体内被注射了不明药物,目前看是没有什么副作用,接下来在医院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邹舒阳“嗯”了声,似乎想到什么,问道:“那个不明药物是什么?”
护士道:“不知道,大部分已经被患者吸收了。”
见邹舒阳没再说话,护士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哝道:“都说了是不明药物了,知道是什么还能叫不明药物?”
护士刚要离开,便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医生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