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明媚漂亮的眼睛红红的,蒙了一圈水雾。
就像春日里的水波,潋滟无边。
嘴唇都咬破了,血痕触目惊心。
程稷南目光微沉,捧起她的脸吻上去。
齐郁怔了怔,想要推开,胳膊又酸又沉一点力气都没有,拳头也握不紧,一下下砸在他的胸前,倒更像在调情。
程稷南攥住她乱动的手,嗤地一声笑,吮吻也一路向下。
被牢牢按在怀里的人情不自禁地轻哼出声。
昏沉沉的脑袋里飞快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快的她根本抓不住。
而那些画面最后定格的一瞬间,出现了程稷南的脸,他嘴里叼着烟,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扣子。
“没人教过你吗?酒可以乱喝,床不能乱上。”
如同酒醉后被泼了冷水激醒,齐郁倾尽全力推开他,跌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继而哆嗦着双手去穿衣服。
程稷南顺势向后一靠,从衣兜里摸出烟盒打开,想了下,捏着烟盒朝齐郁递了过去。
邀请的意味十足。
后者无视了他的邀约,程稷南也没恼,慢悠悠地抽出一支,咬着烟点燃。
边抽烟边看她费力地去够后面的拉链。
一支烟都快燃尽了,拉链也没拉上。
程稷南捻灭了烟,倾身过去想要帮忙,齐郁倏地抬起头,警惕的瞪着他,像一只在防范着敌人的小兽。
程稷南的目光与之一碰,笑了下,轻易就摁住了她的胳膊。
“不想拉链崩断,就乖乖别动。”
齐郁身子一僵,倒是没再反抗,任由他将手伸到后背。
微凉的指尖沿着光滑的脊背向下缓缓滑去。
齐郁的皮肤都战栗了起来,怀疑程稷南又在趁机占便宜。
“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敏感。”耳边响起一声低笑。
红晕瞬间从齐郁的耳朵尖蔓延到脖子下面。
心底窜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来不及多想,埋头在他肩上用力一口咬下去。
程稷南轻啧了一声,皱着眉心忍着疼,却是一动没动。
齐郁牟足了力气,咬的又深又紧,等松开的时候,衬衫上赫然多了一排极深的牙印。
她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
“爽了么?”
她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程稷南嘴角弯了弯,按揉了下被她咬疼的地方,继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直接顺着她的衣领塞了进去。
“那还不下车?或者,你想换个地方继续?去哪儿?酒店吗?”
齐郁忙不迭地打开车门。
车锁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她顾不上想这些,狼狈地下了车,忍着腿弯的酸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仿佛身后有饿狼在追似的。
走了几步,齐郁抽出还夹在胸衣里的那张卡,紧紧攥在手心里。
末了,又自嘲地一笑。
程稷南有句话说的没错,既然卖了,当然要卖的贵一点啊。
第3章 牌局
齐郁回到家的当晚就病了,也许是吹了风的关系,低烧,在床上躺了十几个小时。
直到裴然打来电话,让她梳妆打扮漂亮些,陪他出席一个酒会。
齐郁说自己病了,去不了。
一会儿陪他给别人庆生,一会儿又是什么酒会,有完没完?她又不是主角,非去不可吗?无非就是充当个会移动的花瓶。
裴二少明显不高兴了:“齐郁,你在跟我摆架子?也不问问自己配不配,想想之前你是怎么低三下四,求着我给秦氏补窟窿的?”
齐郁咬着后槽牙说知道了,一个小时后见,就挂断电话,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澡。
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条黑色小立领的蕾丝裙穿上,勉强才遮住脖颈上的痕迹,化好妆匆匆出了门。
酒会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枯燥又乏味。
齐郁觉得,裴然大概心里和自己是一样的想法。
要不是他父亲和大哥眼下都不在稷城,怕是也轮不到他出席这种场合。
余光瞥见他正低头跟那些狐朋狗友群聊,要换个地方去玩。
齐郁面上若无其事的喝着果汁,心里却暗自期盼着等伺候走了这位少爷,自己好早早回家继续躺着。
结果裴然走的时候,还是带上了她。
“我妈会打电话来查岗,你得帮我搪塞过去。”
齐郁心想,瞧,自己不光要做花瓶,还要做他裴二少的挡箭牌。
俩人去了最近的一家会所,最大的一间包房坐满了人,有一些齐郁能叫上来名字,更多的都不认识。
但也脸熟,昨晚在江心宁的生日会上就见过。
比如眼下,正缠着裴然发嗲的林安安,江心宁的闺蜜,借着这层关系,一声声“表哥”叫的裴然五迷三道的,乐呵呵地答应给她投资拍电影,捧成一线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