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哼了一声:“多半是那朱家的自己心亏,若不然,大白日的怎么会看到那些脏东西。”
徐容默默听完,想起什么“蓝色鬼影子”,怕不是离渊弄出来的把戏。
她一个姑娘,竟能如此轻松的把一帮男人打发走,还真是有些本事。
徐容想起她给自己吃的那粒仙丹,更觉得此人来历成谜。
赵氏看出徐容心不在焉,想着她大病初愈怕是没什么精神,便不再与她东拉西扯,又聊了几句后就告辞了。
徐容买了菜回去,董七娘已起床喝过药。
徐容去她屋里收拾药碗的时候,想起赵氏说的话,便多看了董七娘几眼。
谁知惹她不快:“有话便说,我何曾教过你这般支支吾吾。”
“没……只是想说这两日让七娘担心了。”
董七娘冷着脸,难得没责怪她,但还是说教了几句:“遇事要自省,才会有所进取,惹不起的人尽量避开,就算是救人也得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否则就是好心办不成事,反倒拖累了别人。”
“是,儿知错。”
“过了就算了,我也不再多说,只是你病着这两日,那朱家的还是不罢休,每晚都来院里闹腾,你一会儿得空了去看看,把门锁好了。”
“知道了。”
徐容从董七娘屋里出来,去查看院门。
果然如董七娘说的那样,锁早就被人破坏了,想必是朱金铜他们心有不甘,所以故意来闹事。
若是之前,徐容一定会闹到村长那去讨个说法。
毕竟朱金铜无礼再先,且以多欺少,她倒也不怕。
可经过这次的事,徐容才明白什么叫小鬼难缠,有时候不是你占理,人家就一定要让着你的。
既然明着打不过,那便来暗的。
徐容仔细一琢磨,想着定要让朱金铜吃些苦头不敢再来。
于是,她出tຊ门去买了材料,把门锁修好。
随即又找来些木废料,往上抹了些鱼油,放在墙边立着,等着稍干一些,又继续抹上第二层,逐层叠加。
就这样,眨眼就到了天黑。
徐容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把那几块抹了鱼油的木料放大门外,再往上铺了些几根干草以作掩饰。
等徐容把董七娘伺候着睡下,就拿了根木棍去到门边守着。
她倒要看看,在她昏迷时,那朱金铜是如何闹腾的。
结果徐容在门外等了好久,等到瞌睡都来了,朱金铜的人仍旧没来。
就当徐容实在撑不住,准备回屋睡去的时候,院处突然来了动静。
徐容瞬间打起精神,握紧棍棒,扬头看着院墙上方。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动静越来越近,几乎已到了院门外。
可奇怪的是,来者并未打灯笼,也没点火,就那么摸着黑过来。
徐容猜想,多半是朱金铜他们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人事,所以只敢悄悄行事。
又听了一会儿,外面突然刺溜一声,然后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摔在地上。
一声之后,接二连三。
徐容抿嘴偷笑。
听声音,摔得可不轻啊。
这回定让朱金铜吃些苦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
想后,徐容也不再理会门外的人,反正门锁换过了他们也进不来,拿着棍棒转身回屋睡了。
迷迷糊糊间,徐容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什么事。
等着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每晚都来的离渊怎么昨晚不见人影。
“不会吧……”
徐容想起昨晚院门外的动静,该不会是阴差阳错,没教训到朱金铜,反倒伤了离渊吧?
徐容这样一想,慌了。
赶忙开了院门往外面一看,满目狼藉。
干草被扔得到处都是,几片木板废料被毁个粉碎。
不是裂开了,而是变成了一堆残渣粉末,像是被什么老鼠用大门牙使劲啃咬过。
徐容愣在那,总觉得这场景透着几分古怪。
她也意识到昨晚的不对劲。
若来的人真是朱金铜他们,那在摔倒后,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几个跟班有骨气,不吭声也就罢了。
但依朱金铜那性子,计谋没能得逞,还不得立即叉腰骂起来?
可昨晚一点声音都没有,绝对不正常。
徐容咽了咽口水,想不明白,心里有些发慌。
看着一地残渣,担心被董七娘瞧见,还是别想了,先把这些拿去扔了。
回程路上,徐容心里直泛嘀咕,甚至有股冲动想要去找朱金铜当面质问。
但她转念一想,若是去了,岂不是不打自招,告诉别人她设了陷阱害人?
不可不可,徐容当即否决了这个念头。
思来想去,决定今晚看看再说。
当天夜里,徐容还是守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