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会议室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口光线倾洒,梁遇臣的身影出现在灰暗里,他面色铁青,捎带着微风,他直接一拳挥在范罡脸上。
那一拳不知有多少重量,舒云感觉地板都在颤,他手臂的青筋与肌肉完全偾张,男人的力量感再一次在自己面前具象化。
范罡痛苦地松开她往后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倒在墙壁上,躬身吐出一口血沫和牙齿,鼻梁好像也歪了,模样难看又血腥。
梁遇臣下颌紧绷,拽过舒云把人拦在自己身后。
范罡缓了足足半分钟,酒估计也醒了:“他妈的梁遇臣,老子上面有人!我要告你故意伤人!你和这婊子都逃不掉……”
梁遇臣听见那两个字,眼睛眯了道,他薄怒的面色微微抽搐,一刻都没等,拳头再次捏紧,上前就一脚把人踹倒在地。
他捏着范罡的衣领,拳头就这么一下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砸下去。
范罡也全力回击,他手捞到什么东西就往梁遇臣身上招呼。文件夹、书背,甚至还有尖锐的水性笔。
梁遇臣也不躲,咬着后牙,掐着他脖子泄愤。
“上面有人?好。”他面淬一股霜寒狠戾,几乎杀红眼,“你看我今天会不会弄死你。”
第69章 冬表树
[如果一定要说一句话, 我想和她说:请相信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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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打的声音吸引了晚宴大厅里的人,大家循着声过来了,一道来的还有媒体。
一时, 周围水泄不通, 媒体举着摄像机,惊呼声、脚步声、拉扯声混杂在一块儿。
梁遇臣目光冷厉如刀。
范罡被他掐着脖子制在身下,他挣打着, 但呼吸不顺, 面色越来越紫红, 手里的动作也脱力开来。
他手无意间摸到扫掉在地板上的方盘型的玻璃烟灰缸,一把抓起,狠砸向梁遇臣的后脑勺和脖子。
“砰”“砰”地两下闷击。
舒云不知道那两下砸得有多大, 只看见他衣领好像红了:“梁遇臣!”
她想过去拉他,想查看他的伤势,却又无从下手。
梁遇臣仍旧一动不动, 像感受不到疼痛, 眼睛死死盯着范罡, 一副不把人弄死不罢休的模样。
门口一连串脚步声, 李宗然带着保安过来了。
“遇臣!”
李宗然过去把他拉开。
梁遇臣这才松手。
他把握着这个度, 以前练泰拳的时候,知道怎么样折磨人最痛苦但又不伤性命。
他站起身, 嫌恶地看了下手。
保安涌进来, 把范罡扶起押好。
范罡痛苦地撑在墙上,他鼻子嘴巴全是血, 指着梁遇臣大口喘气:“他妈的梁遇臣!老子要告你故意伤人!大家都看见了, 媒体也拍下来了!是你和这婊子把我弄伤的,我去告你!”
梁遇臣绷着下颌角, 听见那两个字提步再度过去。
他身体微转,身后被血液染红的衣领更为醒目。
“梁遇臣!”舒云清醒过来,一把扑过去抱住他腰,“你别!你受伤了!”
她更怕他把人掐死了。
要真闹出了什么事,那他这些年,那么多辛苦、蛰伏、隐忍,也通通前功尽弃。
“我没事,他没把我怎样,你及时过来了,我没事……”舒云双肩发抖,两只胳膊从后面环着他。
梁遇臣这才停了身影,回头安抚地摸了下她脸。
“我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舒云盯着他后脖颈,应该是刚刚那个玻璃烟灰缸炸出的玻璃碎渣,把他皮肤血管划破了。他面上还有一些擦伤,还有被范罡用水性笔尖划破的混着黑色墨渍的血痕。
保安把周围录像拍照的媒体和看戏的人疏散了。
今晚到场的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知道这大半年华勤董事长春风得意,却不想竟然会在联合会上打架,也是新鲜。
好歹都端着面子,保安一疏散,大家慢慢散开,谈笑的谈笑、应酬的应酬去了。
保安队长转向梁遇臣:“梁总,人我们扣下了,一会儿会送去警局。”
“等等,怎么就送警局了?”赵总在暗处观望了好一会儿,等人都散完,才走出来,“梁总,这两个都是我的员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总看一眼还瘫在墙边的范罡:“您二话不说把我的人打成这样,蓝辉确实不像华勤地位高,是全球顶尖的大事务所,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总得给个说法吧?”
舒云一听,双肩激动:“是他先骚扰我的,凭什么我们给说法?”
赵总反咬一口:“什么骚扰?范罡在蓝辉这么多年,从没听说有这种问题,怎么偏偏遇上你就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