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裹着浴巾对着镜子吹头发的时候,梁遇臣回来了。
浴室水汽氤氲,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了渐进的脚步。
当她从镜子里看见人时,还没来得及回头,梁遇臣已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
后背的曲线与他的胸膛相贴,他手臂环着她腰,力气大得像要把人嵌进身体里。
舒云心尖儿一跳,赶紧关了吹风机:“你回来了……”
想转身,却被他按住身板。
后背再次贴进他怀里。
舒云只好去看镜子,里面的人高出自己一个头,身上是板正的烟灰色西装,领针扣在领带下方,显得人分外高大挺拔。
四个月不见,他头发长了一点,容貌似乎更成熟俊朗了,不知是不是工作不顺心的缘故,连带着气息也凌冽起来。
两人目光在镜子里交汇几秒,她双肩裸露着,只抹胸裹了浴巾,被他锁在怀里,竟有丝别样的刺激。
水雾弥漫,梁遇臣扳过她下巴,从后面吻她。
舒云身体打颤,想要推开,自己却先软了,“……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
他说着,呼吸也低下去,唇瓣也去吻她肩头。
手往浴巾里探去,舒云一激,想坚守最后的阵地:“我身上水还没擦干呢。”
梁遇臣逗她:“我帮你擦?”
算盘打得真响。舒云哼哼:“你不怕把你衣服弄湿了……”
“没事,一会儿换一件。”他手下用力,动作不安分起来。
舒云手扶住水台,有些心痒,但又有些害羞:“现、现在吗?”
“不行?”
“吴妈不是开始做饭了吗?”她小声。
梁遇臣咬她耳朵,鼻息扑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他似乎急于宣泄什么:“你不想我?”
“唔,想……”
四个月没见面,怎么可能不想,可是,“万一吴妈上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凑过来吻吻她嘴角,蛊惑她和自己一起纠缠堕落。
身体稍稍分开,舒云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他修长的手指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安全套,单手借着牙齿撕开,戴上。
他眼底有股权利场征伐的冷厉,混杂着情欲的柔软,意外地矛盾又和谐。
橡胶的声音清脆地绷着,像也将她的手与脚一把绷起。
就在水台前,浴巾、西服掉落在脚边,他的衬衫也被她扯得不像样。
或许是她□□他还衣冠楚楚的缘故,总像自己略低一筹,舒云回过身不服气地去拽他领带。
梁遇臣眯了道眼,扣住她手腕要她搭在水池边,而他的手掌就这么覆盖在她手背上,银色的腕表硌着她的手臂。
他吸口气,眼底暗哑,凑过去吻她,不再保留克制。
这个澡洗得尤为漫长。
舒云拿了新的浴巾裹上,红着脸逃出浴室,怕他又薅住自己一顿折腾。
梁遇臣没话好说她,只隔着门框瞧她一眼,由她去了。
他将散落在地板上的几枚用过的安全套的包装拾捡起来扔进垃圾篓里,也转身出来了。
舒云正在换干净的衣服,她刚从青海回来,整个人有点累,但却很精神,梁遇臣瞧见她眼底的乌青:“你熬了多久?”
“一周。”她打个哈欠。
他点头:“辛苦。”
但没办法,行业性质是这样,每个项目结项前都很累。
舒云瞪他一眼,立马凑过去控诉他:“知道我辛苦你还一回来就欺负我。”
梁遇臣看她,忍不住摸摸她腰,低头含了下她唇:“……没忍住。”
他到家的时候,脑子里明明还在想工作的事,但一上楼瞧见她,在自己浴室里一边哼歌一边吹头发,声音好听又俏皮,是他这几个月梦里出现过的声音。
只不过他梦里的她是哭求的,叫喊的,受不住的。
他站在外边听了会儿,就直接进去了,后面也一发不可收拾。
梁遇臣换了身休闲款的衬衫,两人下楼吃饭。
经过二楼的时候,舒云往那间紧闭的卧房看去。
她之前问过他一句,他说里面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但她总是对他的世界感到好奇,毕竟要是真没用怎么可能锁在这样气派却禁闭的卧室里?她经过的时候总喜欢偷偷瞧一眼。
饭菜已经上了,还是热乎乎的,吴妈却不在。
舒云四处看看:“吴妈呢?”
“散步去了。”
她点点头:“难怪。”
“难怪什么?”他将筷子分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