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搓了搓手臂,果不其然被她吸引了,憋着气听她继续讲。
“房都没圆上呢,突然起了一阵妖风,接着房里就多了两具尸体,你说吓不吓人?”柳青清忽然太高了音量。
江离尖叫一声,猛地往后仰。
后腰处贴上来一只大掌,接住了她险些跌倒的身子。
冰冷的雪气包裹过来,沈清淮冷冷淡淡的瞥了柳青清一眼,屋内瞬间冷了下来。
江离眨巴了一下眼睛,消化了片刻,这才勉强克制住心中的恐惧。
等心情平静下来,她才能感知到后腰处手掌的灼热。
明明浑身是个带冷气的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清淮的手掌竟然也如此温热了。
江离脸颊发烫,急急忙忙从他身上起来,坐姿端正,一本正经地坐在凳子上。
“我就是一时吓到了,吓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正努力憋笑的柳青清,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好嘛好嘛你就笑吧......”
接着,屋内响起柳青清张狂的笑声。
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拍得桌子震天响,“我就想着吓吓你,没想到还真把你吓到了!”
朱篱也在一旁忍俊不禁,一直拘谨瑟缩的身子也忽然放松下来。
笑过后,柳青清抹了抹眼泪,语气和表情也恢复了正常,开始继续说。
“刚刚说的虽然经过了处理,但是都是真的,全是我去一个个查出来的。”她语气郑重,表情也很凝重,“几个新娘的家人我也去见过了,都是易容成别人打听的消息。”
察觉到江离的注视,柳青清直接解释出来,她暂时还没有暴露灵虚宗的身份。
“说辞都一样,新婚夜被神仙抓走了。”说到这,她有些无语地锤了锤脑袋,“他们竟然觉得这是件好事,表示他们的感情格外坚定,感动了上天,提前让他们到天上修仙了......”
江离目瞪口呆,心里诧异,“这种说辞他们怎么能信?”
“他们会信的,因为祭司大人也是这么说的。”这次,没等到柳青清回答,反而是一直沉默当透明人的朱篱开口了。
几人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
朱篱紧张地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坚定下来,圆溜溜的水润双眸看向江离,“祭司...我原先要嫁的人就是祭司...”
?!
几人都十分震惊。
江离看了看柳青清,她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看来祭司这个人物在伏岭镇是个秘密了,外人很难得知,所以柳青清一连打听了好几天也不知道祭司的存在。
“伏岭镇没有镇长,寻常的官职也没有,只有一个祭司。”朱篱在江离目光的鼓励下终于镇定下来,把她一直藏在心里的消息一股脑说了出来。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祭司就存在了。听大人说,他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头发花白,身形佝偻,只有在镇上出现大事的时候才会出现。”
“哦对了,成亲的时候要在镇外的瘴气林子走一圈,便是祭司大人定下的规矩。”
江离蹙了蹙眉,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那这个祭司为什么忽然要成亲了?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却要和你成亲......”
这不是在自讨苦吃吗,完全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朱篱苦笑一声,眸光黯淡下来,“应该是因为我的体质,我是纯灵之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别人才叫我朱仙子......”
“纯灵之体?!”
江离忽然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对朱篱感觉格外熟悉,甚至会忍不住和她靠近。
这种异常终于在这里得到了答案,她竟然也是纯灵之体。
柳青清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在情理之中,“难怪难怪,祭司这种神里鬼气的东西最是看重这种体质,这么一说倒也说得通......”
朱篱默默点头。
“这么说,这个劳什子祭司是最有嫌疑的人了?”江离托腮,翻动着盘子上的糕点,“他这么神秘,我们从哪找他?”
房间内又沉默下来。
这时,沈清淮开口了,“再找一家要成亲的人家,如果这个祭司要动手的话会出现的。”
“对哦!”江离点头,接着她又疑惑歪头,“成亲这种大事哪里是能凑巧碰上的,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的吧。”
“明天就有。”朱篱弱弱出声。
她小心地看了眼沈清淮,有些害怕地往江离的方向靠了靠。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冷漠的青年能穿透她似的,眼睛一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