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本来就难听,又因凌云宗在她面前莫名其妙的傲气,让她不爽,更是半点面子也不给。
“你说谁是东西,叶家都没了还如此嚣张,不知是谁给你的底气!”
有一天赋也不弱的弟子听她连凌云宗都骂进去了,心生不悦,忙扬声道。
其余弟子连忙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即使叶家家主今日在此,也不能这么不把我们凌云宗放在眼里!”
眼见两方气拔弩张,好像就要打起来了,天元宗的弟子对视一眼,无声站在叶南玉身后,表明了立场。
“我的底气从来不靠别人给。”
说着,恐怖的威压从身体里倾泻而出,凌云宗弟子脸色霎时一白,有修为低些的,已经要当众跪下去了。
薛弦也攥紧了手中剑,一道无形的气从她周身散开,勉强笼罩住凌云宗的弟子,但也只能叫她们轻松些许。
她在心里暗自惊讶,这是化神期能有的威压?连她都险些承受不住。
不……她在对战守山灵兽时也花了不少力气。
所以才不敌叶南玉的。
是灵兽太过凶猛,而非她实力不济。
薛弦正想着,叶南玉低头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骤然加重了威压,只听得空气中轻微的砰声,薛弦瞳孔紧缩,她的屏障,碎了。
许多凌云宗弟子受不住,被压的单膝跪在地上,站在最前面的贺笙更是承受了莫大压力,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裂开了。
纪钰初终于急了,素来清冷淡漠的脸上出现裂痕,上前几步扶住贺笙,“你这是做什么,南玉姐姐,你真的一点往日情面都不顾吗?”
叶南玉给气笑了,她们哪来的往日情面。
“怎么,要他给我的鱼道个歉,委屈他了?”
阿奴知道师姐是在为他出头,愈发挺直了脊背,骄矜的望着那些人,十分闷痛散去一分。
哼,还以为师姐多喜欢那个未婚夫呢,原来还没喜欢阿奴多,师姐可从来不会这样对阿奴。
贺笙简直在心里吐一口血,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要他给一条鱼道歉!
他今天要是不道歉,万一哪个弟子因此事受了伤,难免会被责怪。
疯子,叶南玉就像个疯子一样!
“你不就要个道歉,我替师兄向他道歉,我道歉总行了吧,叶南玉,你快收手!”
纪钰初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纤细的身形摇摇欲坠,似也承受不住一般,薛弦身为化神期倒要好一些,立马就想去扶他,谁知纪钰初撤了手,又往后一退,躲过了薛弦的搀扶,贺笙没人支撑,砰一下跪在地上。
因为叶南玉在,所以也在意起那所谓的男德来了吗?
叶南玉见她们比自己想象里还弱的出奇,才稍微收了收威压,叫人得以喘一口气,随后正要嘲讽出声,贺笙像是忽然想明白了,撑着自己的剑勉强站立,眼眶通红,跟叶南玉欺负他似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哭腔,“你不就想让我和他道歉吗,我道歉就是了,你别逼小师弟!”
叶南玉:……
她什么时候逼纪钰初了,纪钰初想道歉她还不稀罕呢。
谁犯的错自然要谁道歉,让别人替有什么意思。
叶南玉扯开唇角,颇带了几分讽意,“行啊,那你快道歉,道完歉我就放你们离开。”
一时间所有视线都集中在贺笙身上,他脸红了一片,倍感屈辱。
那条人鱼更是鱼仗人势,挑衅的望着他,仿佛在问他,还敢骂我吗?
他打从心里憋屈的厉害,但还是只能顶着众多注视,对人鱼弯了腰,说出从未说过的话,“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不该说你是狐狸精,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贺笙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戳破手心,眼睛一眨便能滴下一串泪来。
他还觉得自己委屈大发了。
叶南玉不搭理他,低头摸摸鱼柔软的头发,“消气了?”
鱼因为她有未婚夫的事,其实还有点生气,故意不理她,只是看向贺笙,皱着眉认真道,“我是人鱼,是大海里的人鱼,才不是狐狸成精的,你是看不见我的鱼尾巴吗?”
他甩了甩引以为傲的漂亮大尾巴,并抬着下巴轻哼一声。
明明是被卖到拍卖城的,清白还不知道在不在呢,怎么能这般洋洋得意?
不该是谨小慎微的性子吗?他怎么敢,在她们面前如此得意?以色侍人,看他能走多远!
今日不止令贺笙感到羞辱,也是薛弦最耻辱的一天,她竟被叶南玉压的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同门的人弯腰道歉,实在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