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不能说!我是这个家里的长媳,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家里出了事,我凭什么不能发表意见——”
“好好好!你发表意见,来——那你告诉我,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说啊?!”
“我,我……凭什么问我!”
老大媳妇儿涨红了脸,开始拔根究底,转移矛盾;
“这件麻烦事又不是我引起的,凭什么向我讨主意,这又干我什么事——”
“知道不干你的事儿,你冲出来喷粪干什么?天天就你长了个嘴,就你上蹿下跳有能耐!”
“……”
老大媳妇儿被怼的哑然,难堪半晌,最终红着眼狠狠扭头,瞪向坐在角落不言不语的自家男人,带着哭腔转移炮火;
“娃他爹,你就这样看着你娘欺负我?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究竟有哪个男人像你这么软蛋,就看着自家媳妇被欺负,连屁都不敢吱一声——”
接下来的发展乱七八糟,被媳妇儿指着鼻子点名的老大终于不再沉默,他站起了身,却不是冲着老娘,而是反手一巴掌甩在媳妇脸上,憨厚的脸上又烦又躁;
“闹闹闹!天天都在闹!好不容易家里有点好事,全都被你闹没了,滚回自己屋里反省去!”
刚被当着众人骂,如今又挨了一巴掌,正委屈着的老大媳妇儿怔怔半晌,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她“嗷”的一嗓子尖叫出声;“王老大你个畜生,你敢打我!”然后疯了似的攥起拳头捶打反抗,但奈何男女体力天生悬殊,任她拼尽全力,最后也只是尖叫着被拖进里屋,再接下来便是闷闷声响,听着像是捂着嘴巴挨打……
老二媳妇惊恐的眨眨眼,然后缓缓回头看向朝自己隐晦使眼色的男人,再扭脸看看脸色终于好了那么一丢丢的婆婆,她睫毛颤了两下,终是老老实实的闭紧了嘴巴。
好险,好险,还好她没当这个出头鸟承载怒火,还好。
厅堂里的出头鸟被收拾了,于是接下来的进程也顺利了很多。
省去了愤慨抱怨的步骤,所有人都努力一心的想办法。
王老二先试探的提出了意见;
“不如……咱们私下找到那家人,送些礼物,给些钱财,好声好气的商量商量,就说咱老三有了心仪女子,情投意合,马上就要成婚了,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姻……”
可奈何很快就遭到了反驳。
“别妄想了。”
老二媳妇儿低声嘟囔;
“那姑娘我瞧过了,一进来眼睛就不安分,看看这儿,瞟?那儿,还偷偷摸咱的黄木椅,那眼里的贪婪遮都遮不住……”
“……”上首王母刚好一点的脸色立马又阴沉下去。
这时,旁边一直窝在角落里的王括顺开了口,他声音嘶哑,语气闷闷。
“我不会娶她的。”
听他开口,王母轻轻一声叹,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当然也不想让你娶她,一个穷山沟的野姑娘,娶了有什么用?只会恶心人……可不想娶,咱得想办法呀,得想办法光明正大的解决掉……”
屋里气氛沉闷的犹如粘稠的鲜血般让人坐立难安,如此苦捱一刻钟,老二媳妇儿终于无法忍耐,她不自在的动动腿,黑黑的眼珠往外瞄了下。
屋里的气氛太难受了,反正也想不出办法,她想出去透口气。
然而这边嘴巴刚试探的张开,那边凝滞的氛围里突然平地一声响。
“你们都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其实这道嗓音不算响,但因屋中气氛实在安静,所以也就显得格外惹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角落,看向刚刚开口说话的王括顺。
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王括顺又再次重复了遍。
“我说,既然你们都没什么办法,那你们就别插手了,我自己来。”
他自角落中缓缓站起,白晳的面色由于处在阴影中,竟显的有些吓人。
“我会想办法让对方知难而退,我不会让他耽误我的未来计划。”
“我会有办法的。”
“……”
他脚下的步伐走得好好的,怎么会允许有人来搞破坏?
不允许的。
一点都不允许。
……
热闹的日子总是流逝的很快,宋婉清明明刚觉得年味开始,她们买了鸡鸭,做了美食,尝了甜果,穿了新衣,每天都兴奋快乐的在街上转,呲着大牙无忧无虑,转眼却已是大年初五,再歇过这一天,明日便又是各自忙碌。
小禾儿的学馆开门了,宋小妹的工作开始了,宋婉清的铺面也要正经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