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他几乎每天都是踩着点进校门,踩着点跑出去,两个多月也一无所获。
直到新学期开学,他和其他迟到的同学一起被罚扫校门口的落叶,才终于又看见这个女孩。
彼时的女孩正和朋友手挽手往外走,灿烂的笑脸始终挂在脸上。
初春傍晚的阳光分明柔和无比,游礼那一刻看着她,却好似被一道夺目的光芒照耀。
从那天开始,他知道了这个女孩叫霍蓁蓁,在理科一班。
/
游礼微侧过脸。
黑色伞沿下,更衬得身旁女孩的脸颊格外白皙。
他想脚步慢一点,再慢一点。
想和她再在同一把伞下多待一会儿。
片刻,两人还是在地铁口停下脚步,霍蓁蓁浅笑着道谢:“谢谢你送我过来,那我先走了。”
游礼点点头,将伞递到她面前。
他握在伞柄的手掌往上移了移,空出方便她握住的位置,“伞你拿着吧,万一出了地铁还下雨。”
她踮起脚偏头往外看,几朵浮云遮挡后的天空不难看出湛蓝。
这样子的雨显然不会下太久,“不用了,应该马上就停了。”
游礼望着她眨眨眼,欲言又止。
最后直接将伞收拢,往她身后的墙角一靠。
“真的不用,我……”
“你拿着吧,我走了。”
她的话被打断,游礼已经转身往前跑,最后这句话融在他踏过雨水的脚步声中,渐渐远去。
第5章 你踏雪而来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霍蓁蓁已经来到空白格乐队的排练室门口。
屋门紧闭着,只有隔壁的舞蹈练习室陆续有几个女孩进去。
她闷头将手上剩一半的三明治往嘴里送,嚼两下,又喝一口牛奶一起咽下去。
一直到手上的东西吃完,包装纸和擦嘴的卫生纸都一并扔进走廊尽头的垃圾桶,仍是不见人影。
一瞬,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地址了,又翻出付涛发过来的信息核对一遍,她才安心。
干脆从包里翻出一张用过的A4纸往地上一铺,盘腿坐下捧着平板开始画画。
大约半小时过去,走廊那头终于有脚步声和说话声逐渐靠近。
霍蓁蓁停笔,顺势抬眼朝那头看。
捕捉到每个人的特征后,自动将这些信息跟张沛宜形容的,以及自己在网上看过的照片对应。
队伍中间长卷发的女生先注意到这头的霍蓁蓁,偏了偏头,微笑着问:“你是那位画师吧?”
她垂眼打量地上的人,从平板上随手画的图扫过,笑道:“难怪和游礼是朋友,怎么习惯都一样,坐哪儿都能开始创作。”
霍蓁蓁笑笑,连忙起身:“是我,我叫霍蓁蓁,你们好。”
女生往前迈进,眼带歉意:“抱歉,我们过来的时间不会那么固定,你等很久了吧?”
霍蓁蓁摇摇头,“没多久,没事。”
娄嘉怡笑容绽开了些,自我介绍道:“我是娄嘉怡,乐队的鼓手。”
她侧过身,想继续介绍:“他是……”
话到这里,霍蓁蓁抬了下手,“我知道。”
她朝对面的人逐一看过去,顺序说出人家的相关信息。
先是留寸头的男人——“这位是贝斯手,卓航,平时最喜欢打电动,爱吃湘菜,但肠胃不太好,所以通常在演出前几天就会被涛哥专门盯伙食。”
接着是打了唇钉的男人——“这位是键盘手,唐锦林,爱折腾自己,比如打唇钉、纹身、染头发什么的,是个作曲和编曲的高手。”
最后是扎半丸子头的——“这位是主唱兼吉他手,翟诺,标志性万年不变的发型。空白格三分之二的歌曲,都是由你作词的。”
“对吧?”她扬了下眉,眼中几分得意。
娄嘉怡有些惊讶,“对,那我呢?”
霍蓁蓁回:“你台下和台上暴汗敲鼓的模样可不一样,其实是个爱宅在家里,能不出门就绝不出门的人,对吧?”
娄嘉怡拍了下手掌,“厉害!”
她接着说:“我知道游礼为什么力荐你了,你是目前为止和我们合作过的画师里,最认真做功课的。”
霍蓁蓁玩笑着反问:“真的假的?不是恭维我呢吧?”
卓航边开了锁往里进,边赞同道:“百分百保真!当然,也不是说以前的画师就有多差劲,只是怎么说呢……”
他卡住不知如何形容,唐锦林接上话:“就是他们更注重他们自己的画本身,不会那么在意那之外的其他细节。”
霍蓁蓁拎上包,尾着大家走进排练室,“我只是觉得,你们的作品多多少少肯定会融进你们本人的特质,那我为你们设计封面,如果也能先从了解你们开始,或许就能更加鲜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