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激动地准备揭陈熙皮让她再也不敢来的孟大媳妇,听到这话,犹如被掐了脖子,尖声道:“怎么可能!”
她指着陈熙:“你胡说八道什么,你送庆芳楼食谱,你算什么东西,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被雷劈啊你!”
那两个年轻公子也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但两人并不是要给谁讨公道的,他们两人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打算掺和进这种事里,是以两人都没说话。
陈熙瞥了孟大媳妇一眼:“空口白牙,张口就骂我是贼,骂我不要脸,你这么大岁数了,不怕被雷劈啊?眼红我生意好,就搁这随口污蔑人,老天有眼,要劈也是先劈你!”
“一把年纪,”陈熙又道:“给自己留点脸,积点德吧!”
孟大媳妇压根不信,被陈熙这么一怼,登时火气就上来了:“你少胡搅蛮缠,就是你偷来的,你说是你庆芳楼的就是你给的啊!谁信啊!证据呢!”
庆芳楼毕竟屹立了几十年,又是御厨传人建立的,在潍县乃至周边城池,都颇有声明,陈熙这个说法确实不太能服众。
但凡事讲究证据,尤其是这些年轻的学子,一身书卷气,更把正义和证据看得更重,一时间,他们都没开口。
陈熙当然知道凭她几句话不能让人信服。
“你可以自己去庆芳楼问,”陈熙道:“你去找庆芳楼的少东家,或者随便一个管事,他们酒楼的辣椒油是不是从陈记买的,钵钵鸡是不是陈记和辣椒油一起送的,你大可去问。”
见她如此自信,孟大媳妇反而有些动摇。
但她转念一想,陈熙可能是在诈她,以为她不敢去,故意这么说的。
没想到,这小丫头心机居然这么深!
怪不得能媚得这些学子们围着她团团转。
她正要问就问,但话出口前,难得聪明了一会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去帮你问,不该你自己去问吗?”
陈熙:“可,一直是在你污蔑我,你污蔑我就拿出证据来啊,要不然,我还能平白说你偷我家钱了呢!你倒是拿出证据来你没偷啊!”
孟大媳妇:“……”这个死丫头真真是牙尖嘴利!
就在她咬牙说她去问就她去问,看她问出证据来,让这个死丫头给她跪下磕头求饶!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怎么了怎么了?”
三爻的声音从外围传进来:“怎么都围在这儿,陈老板又出新品了吗?”
他声音响亮尖利,一下就打破了紧张地氛围。
三爻挤出一条路,拉着自家公子进来:“陈老板,今儿我家公子被夫子留下,来迟了,钵钵鸡还有不?快给我们……咦?七公子,朱四公子?你们来找盛公子吗?盛公子还在跟夫子聊文章呢,怕是得等会儿了。”
七公子便是刚刚先说庆芳楼钵钵鸡新品的那位年轻公子,姓齐,在家排行第七,齐七公子太拗口,便都喊他七公子。
朱四是七公子的跟班。
三爻多机灵啊,话一说完就发现现场气氛不太对劲,他人已经挤到了摊前,四下看看,皱着眉头问陈熙:“陈老板,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陈熙冲他笑笑:“庆芳楼昨天新推出了钵钵鸡,这位大婶,说我偷学的庆芳楼的菜,在这儿当青天大老爷讨伐我呢,说我是不要脸贼。”
她说的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说的是别人。
本地人谁不知道庆芳楼是什么能量,被打上偷学庆芳楼的新菜,那就完全别混了,偏偏陈熙语气轻松神态自若。
三爻挠了挠头:“可陈老板你不是好几天钱就开始卖钵钵鸡了么?我都吃好几天了啊,怎么就是你偷学的了?”
陈熙又指着孟大媳妇:“这大婶说我是提前偷出来的食谱,赶在庆芳楼推出前开始卖,好倒打一耙。”
孟大媳妇:“……”
其他人:“…………”
三爻又挠了挠头:“啊?”
陈熙:“我说,钵钵鸡的做法,是我给庆芳楼的,大婶不信,我让自己去庆芳楼问,是不是我给的,她不去呢!”
三爻:“啊?!!!”
庆芳楼,陈老板给庆芳楼食谱?庆芳楼要了不说,还把菜推出来了!
他立马看向自家公子。
林知落跟盛元轻是好友,盛元轻是庆芳楼东家(赵家)的表少爷,这事,他们倒是不好多置喙什么。
但碰上了也不好不管,总要跟元轻知会一声,免得真有什么误会,毕竟当初陈老板帮过盛府一个忙,他们都知道的,要说这食谱是陈老板的,送了庆芳楼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