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写写画画,忙活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脖子酸痛,她这才伸了个懒腰,吹了灯睡觉。
店铺原本是个茶馆,主体不用大改,能省不少事。
大堂摆上桌椅,再搭配些装饰即可,不过她打算在大堂隔出来三间包间,相对会麻烦一些,但也不难,用屏风即可。
最难的还是在厨房。
先头的茶馆厨房用的少,只有一个灶台,肯定不够,挨着再垒一个,麻烦不说,用起来也不顺手,更何况这是第一家店,以后生意好了,再修整更费事,不如直接推了重建,一步到位,性价比更高——她现在也不差这点工费。
至于后头的院子,基本不用怎么整修,家具都是齐全的,门窗检修一下,搬家的时候再添点日用品就成。
大头还是在厨房,光厨房她就前前后后画了五张图纸,最后终于敲定方案,这才满意地睡了。
第二天收拾好进城时,陈熙都半靠在十八娘身上打瞌睡。
“你昨夜干什么去了?大半夜放风筝去了?”现在两人关系亲近不少,再加上昨日陈熙又和夏二哥说定了竹筒的生意,十八娘完全把陈熙当成了自己人,是以言辞间也更随意亲昵了些。
陈熙眼睛都没睁开,靠着十八娘呜呜哝哝:“租的铺子得重新修整一下,昨天连夜设计出来,有点没睡醒……”
十八娘有些惊讶,陈熙现在连这个都会做了?
真厉害!
而且,陈熙改做辣味生意才多久啊,居然就已经把铺子租好了。
十八娘仔细回忆了下陈熙这些天的作为,就更佩服她了。
看了眼正闭着眼睛补觉的人,十八娘怔了片刻,默默往她旁边倾斜了些,好让她靠得更舒服,更是体贴得不再跟她交谈,免得吵着她补觉。
她得像陈熙学习,勇于创新,敢于挑战无限可能。
这般想着,十八娘干劲更足了。
她已经在用陈熙给她的舒芙蕾的食谱琢磨新的糕点了,有了些眉目,过不了多久就能推出来卖。
想到这些天,舒芙蕾的销量,十八娘忍不住期待起来。
等挣了钱,她也租个铺子,最好是能跟陈熙的铺子,离得近些,这样也能时时找她探讨,陈熙那么聪明,,肯定比她想得更周到全面!
到时候她们一起挣钱,一起过好日子,只是略想想,十八娘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进城和十八娘分开后,一到南市支好摊,陈熙就在还没食客时,拿出图纸跟陈父说了一遍构想和设计,让陈父先去找做工的,还有采买一应材料。
“这边我和娘就能应付,”陈熙把荷包塞给陈父:“爹快去吧,店铺那边也耽搁不得。”
陈父自然也知道轻重,又去提了两桶水,这才往铺子那边去——闺女说的他自然都听懂了,但他也得根据图纸对着铺子再琢磨琢磨具体怎么开整买多少材料合适。
陈父刚走没一会儿,三爻就风风火火来了。
“陈老板,你昨天什么时间去的秋山啊!我们都没碰上!”
陈熙:“到秋山脚下都快午时了,我也没见到你们。”
三爻遗憾道:“我倒是看到几家小姐拿着你们家的钵钵鸡,又不好意思问,好半天才问道,下来的时候,山脚下已经没人了,没买成。”
说着一屁股坐到小马扎上:“给我来一碗面,再来二十串钵钵鸡。”
昨天没买成,今天得补回来,要不然就亏了一顿。
“我们昨天是从后山上的山,”三爻又道:“我问了人,都说没看到你哎。”
陈熙这才想起来,昨天忘了和三爻说地点了。
虽说是秋山,可秋山这么大,光上山的口都有七八个,就算是行人最多的也有前山后山和城隍庙三个入口。
她一下就乐了:“我们昨天在前山那里,怕是错开了。”
三爻一拍大腿:“我也忘了问你了,我们是从城隍庙那边上的山。”
“没事,”陈熙道:“我等会儿就去县学外面,你也可以带着你家公子来吃。”
三爻点头:“只能这样了,昨天许多学子一块结伴,我还信誓旦旦,结果,啥都没吃上,差点挨揍。”
挨揍就夸张了,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玩笑话,三爻也是跟陈熙熟了,说话随意了些。
当然他还有没说,陈熙更不知道的,就是,柳三娘买了二十多份钵钵鸡带上山后,分给了不少小姐夫人,众人私下里纷纷打听,不少人都知晓了陈记钵钵鸡的名号,打算等下山的时候也买一些,但柳三娘先下了山,把陈记铺子的钵钵鸡全给包圆了,导致后面下山的小姐夫人们,连个影都没看到,只闻到了空气中残留的香辣味,一时间不少人都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