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陈熙没好意思说自己刚刚是去县学找他。
“刚好有点事,”陈熙道:“铺子里忙, 就没带人出来,你怎么来了?”
陆时砚:“许久没来,过来看看。”
陈熙觉得好笑:“看什么?”
都去学堂快半个月了,也没来说一声,显然她高估了他们之间的友情, 现在又说过来看看,看什么呢?
陆时砚静了片刻:“看看你们是不是一切都好。”
陈熙点头:“挺好的。”这本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过分亲近, 但比陌生人好些, 已经挺好了。
这么一想,她就想开了。
“你呢, 最近好不好?”她反问。
“我也挺好的。”陆时砚道。
不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陈熙这会儿有些奇怪。
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质问他这么晚了,为何还在外面。
虽然现在天气暖和了不少, 但,天黑后,还是挺凉的。
是发什么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么?
“走,去铺子坐会儿。”陈熙示意他。
话落,她就先一步朝铺子走去。
掀起的一阵风个,让陆时砚回神。
他眉心微微蹙起。
确实不对劲。
他非常敏锐地感知到,陈熙对他冷淡了许多。
要么就是,她心情不好?
转身跟上,陆时砚心里还在思忖。
只是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怎么回事。
“最近很累么?”进了铺子,和往常一下,坐下喝茶,吃差点果子,但还是有股莫名的隔阂,陆时砚想了又想,主动问道。
“还好,”陈熙让明月给陆时砚上晚饭来,闻言笑笑:“铺子里现在人手多,就连明月也都上手了,很多事都不用我再亲力亲为。”
陆时砚点点头,笑着道:“那还挺好。”
但为什么,她神情瞧着不是那么开心?
傍晚时分正是上客的时候,等明月把晚饭端上来,陈熙便示意他道:“你吃着,我去忙了,有事喊我就成。”
说完,没等陆时砚开口,便迎着新进铺子的客人走去。
陆时砚:“……”
她到底,怎么了?
陆时砚茫然地很,一直到吃完了晚饭,不得不告辞离开,陈熙都忙得没再顾得上到他这边来。
倒不是说陈熙故意,是她真的很忙。
但以往她也很忙,总是会有意无意过来一趟,说句话或者有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
今天,一次都没有。
陆时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实在是忙得紧,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严彬走了,很多事都得她去做,就是太忙了。
是
的,就是太忙了。
陆时砚在心里安慰自己。
等到店里客人少一些,陆时砚这才主动朝柜台走过去:“铺子里生意这么好,你要注意身体。”
陈熙看了他一眼,笑着低下头继续记账:“嗯,我有分寸的,已经寻了个账房先生,过两日就会到岗,到时候就能清闲一些。”
陆时砚在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是太忙了。
但很快他又推翻了心里的自我安慰。
这句话后,陈熙没再跟他说什么,只低着头记账翻账本写清单。
陆时砚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回县学读书了。”
陈熙手中的竹笔顿了下,而后抬头冲他笑得真诚:“是么,这是喜事啊,恭喜恭喜。”
陆时砚眉心紧了紧。
“身体可能承受?”陈熙‘关心’道:“千万别因着学业,不顾身体。”
陆时砚点头:“我都晓得。”
陈熙便没再说什么,只问:“那一切都顺利吗?可有难处?”
陆时砚摇头:“都很顺利。”
陈熙笑了:“真有难处一定不要客气,记得跟我说。”
陆时砚:“那是自然。”
陈熙:“县学晚上查寝么?你是不是得回去了?”
陆时砚确实得回去了。
就是陈熙今天奇怪得很,他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陈熙愣了下,而后笑了:“没有,可能是近来铺子太忙,有点累,过几天账房先生来了,歇歇就好。”
陆时砚隐约感觉不是这样,但他又找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只能先暂时按下。
“那就好,”他道:“我得走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陈熙手中的竹笔又顿了顿,半晌,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道:“等一会儿。”
话落,人就进了后厨。
过了一会儿,她提着食盒出来:“读书辛苦,县学伙食也一般,这些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