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他人生里最惨痛的经历。傅真一阵心疼,侧身默默抱住他胳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小鸟依人。
晏启山垂下眸子,拿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眼尾,低声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傅真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整个依偎在他身上,借着那杯鸡尾酒的酒劲,在众目睽睽之下仰头碰了碰他嘴唇,用很轻的声音说:“三哥。其实我也爱你的。”
晏启山眼眶微湿,抱住她低头亲了一下,“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完美的生日礼物。”
此刻,北京尽是红尘滚滚的喧嚣。
但平时摩肩接踵的万物却全部安坐寂静。
橱窗外浓黑的夜色泛起绚丽的蓝光,巨大的玻璃犹如斑驳的水银镜子,城市、霓虹和他俩都成了镜中世界摇曳的浮光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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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甘旨肥浓,欢畅有味。
从新荣记出来后,晏启山要拉她去买礼服。傅真说要先去做指甲。
其实她没留长指甲,只做日常护理。每天手指操,每周去角质油敷后涂精华,定期修短指甲,上一层透明色。
总之,为了学昆曲,傅真想方设法低成本养出的一双素净的纤长漫画手。
今天她纯粹是被珠雨“梅超风似的”“漂亮漂亮”长指甲给刺激到。
“啊?真真,能不能不做指甲啊?”
听说她要去做指甲,晏启山瞬间急了,苦着脸表示,“我觉得那种贴着钻的长指甲,很吓人很不方便,难看死了……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很有气质。”
傅真更加不开心了,把他甩在身后,一语双关地说:“那你为什么说珠雨那个很漂亮?我看你就是喜欢她那样的。”
晏启山失笑,立即追上去搂着她道歉,“我错了。只有我们真真才是漂亮的。”
“骗人。”傅真惦记着今天是他生日,嘟囔一句便顺坡下驴丢开了。
但脑海里还在自动回放今天下午他和珠雨说说笑笑的画面。甚至忍不住想,珠雨穿着她的绿丝绸裙去见他,他是不是搂着人家说漂亮,说宝贝好棒,宝贝这样舒不舒服……
他和别的女孩子怎样,她反正也不知道。可珠雨是她同班同宿舍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真的骗不了自己。
冬夜的北京风雪呼啸,短短百米路程,冻得她四肢冰凉。
“我就是不知道……”
傅真话没说完,就被他搞突袭吻住了。起初她还有些恼火,躲来躲去不让亲嘴,敌不过他行动强势,没几下还是软了身子,暗示性极强地抱住他,“三哥,我们回家吧。”
她有点儿迷恋他驰骋时的表情。
很欲,很凶,因为全神贯注地投入,所以身体上,心上、幽深的灰瞳上都只有她,一次又一次带着她攀登巅峰。
只有在那样隐秘的时刻,她才能感觉到他完全属于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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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傅真的黏人劲,成功地让他俩失去重新出门的可能性。
好在那位文艺片导演主动来电推迟了约见。
没了顾忌,家里所有风景独特的好地方,都沦为了“战场”。
完事儿后,晏启山赤着身子,拥着她意犹未尽地提议,不如明天就结婚,光明正大做夫妻。
“你别幸灾乐祸了,我都快愁死了。”傅真没心情和他辩嘴,干脆伸手捂他嘴。
他俩办事情时,她妈执着地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她被吵得没办法,摸索着按了拒接。结果刚才拿起手机一看,她按的是接听……
她的声音有多妩媚婉啭,不用听三哥那些下流骚话,她自己也知道。
晏启山看她是真的焦虑,就收起嬉皮笑脸,认真地说:“要不然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约个时间我登门去拜访他们。”
傅真长叹一声,小学生犯错似的,忧心忡忡的说:“那样你会挨打的。”
晏启山不以为然:“男人被打几下又不疼。”
“不行。”傅真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好在王文静女士忽然变得格外识趣。隔了半小时再通电话,竟只问了她和耀莱的生意能不能成,压根就没提别的。
傅真开心地跑到茶室告诉他,“三哥,没事儿了。刚才是虚惊一场。”
但晏启山听完后,脸色却有些不好看,抱着她沉吟道,“真真,耀莱成衣线的布料和代工可以由你家来做。但我有个条件。”
傅真莞尔一笑,欣喜地搂住他脖子追问到:“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