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想念,她一个人点了三份,特意多要了酱汁。临走时又带走两份。
深夜回到程公馆后也没有留宿,只是把晏启山晾在铁丝笼里的火腿带走。
因为有杭州耀莱车队队长帮忙上门照看,火腿在恒温恒湿的环境里,已经晾得很好了。
她想,北京气候干燥,可以挂在四合院里继续风干,等三哥空闲下来,再割一部分炖腌冬笋吃。
然而真正回到三里屯时,傅真却被拦在颐和公馆门外,“傅小姐,您只能住雍城一号。”
傅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问:“三哥呢?”
那人硬邦邦地说:“您还是好好养胎吧。无关的事别打听。没好处。”
傅真终于动了气,“我提醒你谨言慎行。他是我的丈夫。”
她模仿着晏启山的神态,平静而有力地和那人对峙,“颐和公馆是我和他共同的家。”
停泊在旁边的车里,出来个上了年纪的时髦女郎,“我们家情况特殊。”
傅真认得她,是杭州时就见过的“雪华姐”。大家族亲情可真凉薄。她抿唇微微一笑,“那又怎样?如今这里是我名下的物业。”
晏启山早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因此领证后手脚极快,飞速找团队办理手续,把自己名下绝大多数不动产陆续转到傅真名下。
当时傅真自己完全没留意,以为晏启山做生意需要,全程心不在焉问都没问一下,他让签字就签字,他让跟着一起去公证就一起去公证。
直到前几天……
多位代理律师从各国飞到纽约,组队找到在医院楼下散步的她,汇报说:“傅小姐,大部分手续都办了下来,请您签字确认……”
她翻看了几摞厚厚的文件,才发现自己居然“天降横财壹佰亿”了。
俗话说的好,爱你的男人一定舍得为你花钱。
虽然壹佰亿只是耀莱集团的九牛一毛,可晏启山把能给她的都给了。
成功地和《喜宝》里的姜喜宝医院,通过一次邂逅,一次离别,得到几辈子都不一定赚的来的钱,从此变成超级富婆,傅真却只觉得悲伤——原来他一直在和她诀别。
这壹佰亿资产是他最后一次向她示爱了。
可晏启山不是勖存姿,她也不是姜喜宝。她虽然喜欢钱,但更喜欢他。
晏启山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再也不会有人比晏启山更爱她了。
她决不愿意接受他们的结局是分开。哪怕死,她也要和他死在一块儿。
晏启山殚精竭虑送的礼物,她会珍重再珍重。
不论何时何地,面对怎样的情况,她一分一毫都不会退让。否则怎么对得起他毫无保留的深爱。
面对一众惊诧的表情,傅真挺直脊梁,握住手机,像个守护王子的骑士一样勇敢,“你们如果执意侵犯我的合法权益,我只能联系他的人,或者报警,叫记者,开发布会。”
她不惜鱼死网破的态度在安静中蕴藉着疯狂,那些人终于被暂时吓退。
傅真踩着猫步,轻轻推开朱红重阍。
满目凄清衰败,眼前这座没有他踪影的繁华庭院已然“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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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虽然很整洁,可是依旧很久没有人烟了。
傅真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琳达和珍妮丝扶她在客厅坐下,“我们去收拾收拾,给您煲点汤。”
“你们也累了,直接外面买点一起吃吧。”
马上就要开学,傅真甚至连花时间悲伤一会儿都不能够,只能赶紧开工写作业。
琳达于是非常开心地出去买了披萨、燕皮云吞、烤鹅腿、雪媚娘、冰淇淋做宵夜,还让傅真不要告诉先生。
傅真边吃边写作业,心情终于好了点。
快完工时,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接起来一看,是林慧丽打来的,“真真,你回北京了吗?”
傅真沉默片刻:“什么事?”
阿丽变了个人一样,语气异常坚定柔和:“真真,过去是我迷了心智。但我现在清醒了。我向你道歉。即便不能继续做朋友,最起码明天开学请允许我请你吃顿饭。”
电话里,林慧丽把话说得非常诚恳。言明只是留恋过去的情谊。
想起过去一起在798装文青,在酒吧街装艺术的日子,傅真不由得心软,“好。你现在住哪,明天早上我让司机顺道捎上你。”
“就在苏州街附近,到时候我找个路口等你。”
那个地方距离北大其实很近,傅真有点不明白林慧丽的动机,但是应了下来,“好。”
次日清晨,见到林慧丽后,她着实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