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为了哥哥我都学会打架了,下次见了她,我还想打。”傅真两腮一鼓一鼓的,一边吃一边还要小小声说话,看起来小兔子一样逗。
晏启山向来气质沉稳儒雅、成熟宽容,听她对打架津津乐道,“嗯”了一声,难得地露出了谴责的表情,“打得好,下次不许再打。”
“放心吧,”傅真眼睛里的光熠熠生辉,犹如春夏的旷野,明媚热烈,鲜活坚韧鲜艳,“我已经从所有人那里把你赢过来了,打架这种小事我不会输的。”
喧闹的餐厅花枝绚烂、霓虹闪烁,水晶杯当啷作响,光鲜的人们衣香鬓影。但这一切都不及她耀眼。她永远是杭城明珠。
晏启山凝眸望着她,眼神沉了下来,表情严肃得像在公司开会,嗓音和缓醇厚的中带着点焦急:“小孩儿脾气。下次她就有防备了,你怎么打得过她?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生气了?”感觉到男人似乎有点生气了,傅真收起笑容,怯生生地握住他手指摇了摇,“真的生气了啊?”
“嗯。确实很生气。”晏启山威严气场,被她摇得稍微松动了一下。
“那我亲你一口。”只要有他在场,傅真就特别肆无忌惮,当即撑着桌面站起来,伸长脖子要亲他。
“嗯?”晏启山还没有尝试过当众接吻,愣神间猝不及防地被她亲个正着。
他稍一犹豫,便揽着傅真的后颈,啄了啄她柔软的唇瓣,“听话,不要老嚷嚷着要去打架,哥哥会担心的。”
傅真眨眨眼睛,委委屈屈地说:“可她真的好嚣张啊,我怕再忍下去,她又要来跟我抢老公了。”
晏启山心里瞬间软得化开,温柔地抚摸着她头发,“别怕,以后她不会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真的吗?”傅真双手握住他大掌,开心地笑起来,“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她,我只在意哥哥……”
晏启山仰头再次啄了啄她唇瓣,坚定地告诉她:“我这一生只爱你,除了你没别人,只会和你结婚生子。”
傅真感动得泪汪汪的,眼眶红红的看着他,“那我们就一言为定,谁也不许半路撤退。”
晏启山笑着张开双臂,示意她坐到自己怀里,“哥哥会永远爱你。”
他身姿清俊,眉眼疏朗,别有一番温雅金贵,在北美浩浩荡荡的人海中照样光耀夺目,风头无两。
在周围食客欣赏、惊奇的目光中,傅真开开心心地扑进他怀里,丝毫没有觉察到,晏启山说的这句话既深情又模糊,语境其实是有歧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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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正值晚餐时分。
窗外烟花绚烂,风雪清寂,唯独壁炉里星火猎猎。
自从得了晏启山的保证后,傅真重新每天捧着肚子吃吃喝喝搞事业做作业,过得乐不思蜀。
傅真烤着火坐在窗边,吃着少女时期最爱的上海排骨年糕,佐餐的还有一碟茴香柳橙沙拉和佐餐气泡水圣培露。
沙拉是本来是晏启山的减脂餐。
血橙甜橙葡萄柚红石榴籽、布格麦、茴香头薄荷嫩叶柠檬叶丝薰衣草干在白瓷盘里摆出一碟橙红橘黄草绿、荼白黛紫,甘酸交织,冰爽清新、香气袭人的春夏秋冬。
因为傅真喜欢,晏启山介绍了下,“调料只放了一点点盐和胡椒、柳橙皮,橄榄油也只是喷上一点点,柠檬汁倒是淋了不少,然后在冰箱里静置冰镇了二十分钟。”
“香惨了,味道很美,”傅真吃的时被惊艳到,连连夸奖,“漂亮,简单,美味,简直不能更好了!”
“喜欢就多吃点。”晏启山眉语目笑,闲适地坐在沙发上,锻炼得宜的身体有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傅真心里一痒,托腮诱惑他:“哥哥,你要不要尝尝我亲手制作的排骨年糕?”
排骨年糕是上海鲜得来声名远播的百年招牌,李碧华在《生死桥》里都提到过,“出名的硬货排骨年糕。排骨是常州、无锡的猪肉造的,年糕是松江大米,放在石田里用木榔头反复打成,文火慢慢地拨,又嫩又甜,五香粉的特色令人吃了又吃。”
念中学时,傅真常独自坐车去云南南路那家吃。
晏启山是北方人,很少吃年糕,于是笑着摇摇头,“看起来很不错,可是哥哥吃不来。”
傅真“哦”了一声,小小声问到:“喜欢吃这个是不是太奇怪了?可它真的很好吃的……”
“不奇怪,哥哥只是怕变胖。”晏启山觉察到她情绪细微的变化,立刻伸出叉子,叉走一块裹满酱汁的年糕,笑眯眯地吃完,“咸甜适中,酱汁肉香浓郁,年糕很糯,米香浓郁,确实非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