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到晏启山身边, 心疼抚摸他脸颊,哭着问旁边的护工:“哥哥还没有醒吗?”
护工心想, 原来她连声音都娇柔好听、清纯温文, 难怪两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为她死去活来地争夺, 为她各自在医院出演苦情戏。
傅真当然不知道护工的内心OS, 也不知晏启山其实早就醒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 扭头递给护工:“这里我来就好。你帮我去贵一点的餐厅里,买一份现做的鸡汤,两碗牛肉米粉, 和一些水果。剩下的你自己买饭吃。”
护工得了吩咐,欢天喜地地下去。
到了门外林叔拦住她吩咐到:“傅小姐给的钱很多, 她让你买什么, 照样买一份送到季先生那里,就说是傅真让你送的。剩下的就是你的辛苦费。”
林叔虽然是晏启山的下属,但在越南公司这边, 他是绝对的究极大BOSS。护工诚惶诚恐地弯腰, “好的。林总。”
“下去吧。傅小姐年纪小, 不太会照顾你, 你要机灵点。”
目送下属离开后, 林叔不禁长叹一口气, 启山耿直纯粹, 是个真正温柔风流的绅士,根本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玩心计哪里是季庭宗的对手。
季庭宗看似永远笑容和煦,实际上毒蛇一条,结结实实踏着别人的尸骨高升。
……
所有人都离开后,病房里终于只剩下傅真和晏启山两个人。傅真担惊受怕一整天,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浮了上来。
看着他病恹恹的面容,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禁不住地趴在七骑士身边,边哭边骂:“晏启山!你这混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想丢下我们母女俩?等你好了,我一定要和大吵一架!”
“哥哥你怎么还没醒?我现在好怕啊。你以后能不能别再做这种傻事了,我们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去招惹他了行吗?”
任凭她如何哭,如何骂,如何诉说、劝解,晏启山就是醒不来。
看着晏启山苍白的脸色,傅真心里越来越慌张,惊慌失措地抓着他没有受伤的手臂,满心凄凉:“你要是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晏启山心里那点气和醋,其实早已被她哭得烟消云散。
猛然听到她说这么吓人的话,心头一紧,赶紧适时醒来,“真真,不要说傻话。就算哥哥死了,你和小朋友也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
“不知道!”见他醒了,傅真小脾气重新上头,“你决定去跟他玩枪战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母女俩没了你护着,能不能好好活着!”
“你要是爱我,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要不然我天天跟你吵架!”
傅真其实哪里会吵架啊,她连说出来威胁人的话,都是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晏启山看她整个人都累得浮肿了,心里一软,单手揽住她安抚到:“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
傅真摇摇头,担忧地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我没事儿,哥哥你身上疼不疼?”
“疼啊。”晏启山笑了一下,嗓音温柔、沙哑,“所以你能不能别骂了,赶紧在我脸上亲几口,安慰安慰我。”
傅真幽怨地瞪他几眼,最终还是噘嘴凑过去,啵啵啵一通乱亲,“下次你再不听话,我就不亲你了。”
晏启山呵呵一笑,得意地表示:“亲到就是赚到。反正我们俩是夫妻,白天不亲,晚上也是要亲的。”
傅真正要怼他,护工提着鸡汤水果牛肉粉回来了,“先生,太太,现在是午饭时间,需要我提供喂饭服务吗?”
护工其实年纪很小,高中刚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傅真对她很是宽容,“不用,你自己也去吃饭吧,下午两点再过来就好。”
“谢谢太太。”护工蹦蹦跳跳的离开,快乐得像只偷到肉吃的小老鼠。
饭后,傅真犯困,打算回自己的病房睡午觉。
但晏启山不让,拉着她说:“就在这里睡吧,哥哥这只手没坏,可以抱着你。”
傅真纠结了好久,艰难地说:“哥哥,我觉得我还是一个人睡比较好。”
其实她也很想窝在三哥怀里睡个没有噩梦的安稳觉。但她睡相实在太差,万一睡着睡着整个人趴到他伤口上去,那岂不是闯祸害他?
晏启山见她坚持要走,以为她要赶着去看望季庭宗,当即脸色一沉,生气地不理她了。
其实三哥很少在她面前生气,傅真于是在他身边躺下来,笑着刮刮他鼻尖,“黏人鬼,这就不开心了?待会儿压到你伤口,你可别喊疼。”
晏启山明显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地拍拍胸脯,“男子汉大丈夫,被老婆压一下怎么能喊疼?”